冷聲驀地一嚴:“你真以為我們不用管你的事嗎!”
伴著這話,是惱怒地擱下鐵杯。
這人脾氣對著自己要發就發。蔓蔓沒法理喻:“我怎麼就沒見你對其他人發過脾氣?”
冷眸裡為她這話起了無奈。
“囡囡。”姚爺哭笑不得。
掀起身上覆蓋的衣物,蔓蔓閉上眼。
然而小屋突然闖進來焦急的腳步聲,再次打斷她欲睡的念頭。
“橋下的水漲了。我們擔心是前面的小水庫出了問題。”劉秘書說,額髮上垂著雨水。
一聽這話,所有在屋裡休息的人,全部醒了。
“發洪水?”汪芸芸的聲音一抖一抖的。
“啟動發動機,爭取五分鐘內撤離這裡。”君爺起身時,命令同時發了出去。
一群人立馬收拾行囊,往外撤。
蔓蔓剛起來,姚爺抓住她的手:“我揹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
“囡囡,你這身子真不能再劇烈運動了,只能由人揹你。”在她的手腕上緊緊地一握不放。
姚爺這時候吐出的實話,讓蔓蔓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我讓人來背吧。”劉秘書帶著個戰士過來,說。
讓姚爺親自揹人,劉秘書不安心。
君爺回頭一看,見他們幾個人磨磨蹭蹭的,冷眉打了結,從他們幾人中間擦過。
蔓蔓只覺得前面黑影往下罩,未來得及想是怎麼回事,身子忽的騰空,她小驚一聲。對方兩隻手已是伸過她腋窩和腰間把她抱了起來。
“君爺?”劉秘書看君爺親自抱起她,同是小驚,急道,“還是換人來背吧。”
“我是她哥,這時候我不抱她誰來抱她?”冷眸狠瞪下他們幾個的磨蹭樣,自然,他這話揭了蔓蔓的心思。
蔓蔓是不會想讓其他人背自己。有個老公以外的男人背自己,她總覺得怪怪的。
劉秘書等其他人都住了嘴。
姚爺,低頭,彎腰提起她掉地上的衣服,狹長的睞有些嘆氣的。
已大步向外走的君爺,前面有人開啟門。
迎面一陣寒風,頓時令蔓蔓打了個哆嗦。
外面是黑得不見五指,卻能清晰地聽見山裡的隆隆聲,好像野獸咆哮似的,不知是什麼聲音。
一行人是急速地往停車的地點退。五輛車子的門齊開,所有人往車上跳。蔓蔓剛在車上屁股沾上椅子,車門啪一關,車已加速像匹訓練有素的賽馬,在山路上與時間賽跑。
當最後一輛車剛離開橋口,突然一道洶湧的水流從山上衝下來,好像掀起的巨浪一口吞下了橋,急漲的水面向公路急速蔓延,小橋兩側很快變成水潭。
幾輛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往高地,湧來的水像是張口的巨龍在後面追。此等驚心動魄,讓人感覺命懸一線。
汪芸芸乍的眼淚掉下來了。
陸歡和姚子寶前頭回頭看,是像看驚魂電影似的,一邊驚呼一邊笑話她:“你不是護士嗎?沒有參加過抗險救災嗎?”
汪芸芸眼淚嘩嘩譁掉:“我哪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我這還沒結婚沒生孩子呢?”
在這時候,居然只想著自己有沒有結婚?
“一個女人,總得嫁過一次,才能體驗完一次人生的幸福。”汪芸芸吸著鼻子說。
這話本沒有錯。問題是——若讓她隨隨便便找個人嫁?
“若不是自己看中的,嫁了等於白嫁。”
打死都不會嫁一個窮鬼。
幾輛軍車開過之前經過的那幾幢民居的路口。麵包車如脫韁的野馬衝了出來。幾個村人在後面追著跑,罵司機沒良心的。
於是陸家這幾輛車,只得停下來,把村民接上車。有村民反映,家裡還有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走不動。
劉秘書便是帶了個人往民居里跑。
本來拋下一段距離的洪流,又追上來了,耳聽水聲隨時即到,把人車淹沒。
“子業,你帶車隊先走。”當機立斷,君爺打算移到另一輛車上等劉秘書。
未想,他這剛跳下車,袖口被一隻秀手扯住,冷眸一抬,有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陸君,你留在這裡,我去等劉秘書。”姚爺狹長的睞,掠過她扯著君爺袖口的手指尖,另一邊要開啟門。
“等等。我是說。”蔓蔓吸口氣,“人跑回來了。”
“別任性!”冷冰的口氣,卻是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