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的魏叔叔是爹爹最信任的人; 是戰場上可以放心地將後背交給他的人。”
那個時候魏叔叔長得還算好看的,後來他戰場上受了傷,左臉留了個長長的疤,令他看起來很恐怖; 聽說連他的未婚妻都被病了,最後退親。
因著這個人與爹爹的關係且他臉上留了疤痕,是以那個時候她雖僅僅只有五六歲,卻記得清清楚楚。
後來胡人肆虐; 他們都去了戰場,再長大些她又離開家裡拜師學武去了; 是以再沒有見過那個長得高大魁梧的魏叔叔。
仔細算一算; 魏叔叔若還活著,此時年紀應該最多就三十四五歲,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頭髮已經花白了,還蓄著鬍鬚; 眼裡都是滄桑,猛一看像是五六十歲。
顏涼突然有些猶豫起來,說完“你是……”後下面的話遲遲說不出來了。
刀疤男犀利的眼神定定看了顏涼片刻後突然問:“你是韓家人?”
聲音都是記憶裡的聲音,顏涼雙眼突然發澀,嗓音發啞地問:“你是魏叔叔嗎?”
刀疤男猛地一震,拿簫的手微微抖了抖; 神情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叫我魏叔叔……莫非你是嫣丫頭?”
顏涼長長的睫毛微顫,咬住唇稍稍猶豫了片刻後點頭承認:“對我。”
男人聞言瞳孔猛地縮起,整個人有如被定住般直直看了顏涼好一會,突然有兩行淚自眼裡滑落,哽咽道:“蒼天有眼,讓韓家還留有一絲血脈在人間,已經長這麼大這麼好了,大哥泉下有知也會感到一絲絲欣慰吧。”
“魏叔叔怎麼在這裡,我以為您已經……”
“我也以為韓家沒有人了,既然我們有幸遇到,就找個地方好好說說話吧。”魏凌說道。
十年了,終於遇到個故人,顏涼也迫切想知道關於他的事,是以跟在他身後離開此地。
兩人沒有走太遠,附近一處竹林裡有個木屋,裡面有桌椅板凳,是可以說話的地方。
魏凌說起他的經歷:“當年大哥帶著一支韓家軍闖入胡人王宮將可汗擒住殺掉後,胡人因群龍無首而寫下降書,承諾百年內不再入侵。胡人驍勇善戰,一直在邊關附近動作頻頻,時有附近百姓遭殃,是大哥領著我們韓家軍駐守邊關最後突襲胡人王宮成功才令邊關安穩,原以為我們幾個有功之臣回京會受到朝廷的封賞,誰想封賞是有了,但風光沒多久,朝廷連本加利收回去了不說,連命都不給我們留了!”
說起以前的事,魏凌還是耿耿於懷,語氣中滿滿的恨意。
從他口中顏涼得知在出事前父親已有預感,他不想與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一起死了,便騙他去數百里的地方做事,等他到了那邊沒多久突然收到父親的信,上面寫著韓家要出大事,已經弄了具身型酷似魏凌的屍體騙朝廷說他出京不幸遇到意外已死,命令他永遠不要再回京城。
“我這個人戰場上與敵人廝殺的本事不小,但腦子卻遠不及大哥聰明,他早料到要出事,而我卻對此毫不知情,對他派我出遠門一事也沒有覺得不妥,等收到那封信我才知道原來大哥是為了救我才如此!”魏晉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紅著眼睛繼續道,“大哥不許我再回京城,可我哪裡做得到在他有難時自己一個人逃命?於是我喬裝改扮偷偷回京,還沒到城門便聽說了韓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我來晚了,沒有見到大哥最後一面!”
“韓家既已出了事,魏叔叔再回到京城已經沒有意義,若不小心被發現,爹爹的苦心便付之東流了。”顏涼道。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沒有進城門便走了,這麼多年因為臉上疤痕特徵過於明顯,我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沒,深山老林才是我的家,韓家軍自大哥死後便被朝廷的人監管著,我不敢去與他們見面,只能隱姓埋名苟延殘喘地活著。聽說韓家軍兩枚虎符均不知去向,我這些年一直在找虎符下落,無奈毫無線索,不過聽說朝廷也找不到它們,這很解氣!大哥明智,早早將虎符送走,不然落入害死自己的仇人手中那才叫憋屈!”
顏涼話在唇邊徘徊了幾下後,選擇隱瞞虎符一枚在自己身上一枚在關家的事,在一切沒有明朗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魏叔叔的頭髮是怎麼回事?”顏涼轉移話題問道。
魏凌抬手摸了摸頭髮,嘆氣:“當年聽說大哥一家出事,沒有一個活口後,我這頭髮一夜間便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樣也好,突然像老了二十歲,體貌特徵變了,不易被朝廷發現,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看著他佈滿風霜的臉強裝高興的樣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