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事根本就不會發生。而且,她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把任何人從嶺南召回到長安。可如今……
算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以前的芷溪公主元非晚,從不用爭。因為她父母兄弟都是皇帝,自有好東西流水一般地送到她手上。如今,作為普通官家小姐的元非晚,再不爭的話,別說臉,小命可能也要送掉了!
元非晚斂起秀眉,微微眯了眯眼。
做出這種決定不難,難的實際上是執行。已經一個半月了,她這個小院裡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也不能進來。說起來是為了避免時疫傳染,但別說二三房,連老夫人都沒派個下人來諮詢一下她的病情如何。
谷藍還是說得太客氣了——這哪裡是久病床前無孝子,根本是避她如蛇蠍猛虎吧?
元非晚心中冷笑。要不是她爹護著她,清了院子,又替她從交府請來了徐壽這樣的名醫,順帶找了一個出過水痘的侍女谷藍照顧她,她能不能順利捱到病癒還是兩說……
不論是好是壞,元非晚都記在心裡。不過,她現在還想知道一點:老夫人對她爹至少有養育之恩,勉強算了;二三房就和蛀蟲沒差別,她爹難道打算無怨無悔地養他們一輩子?冒犯地說一句,皇帝聖人也不這麼幹啊!
她剛想到這裡,底下忽而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從靴履底部和院子裡的木板路相摩擦的間隔聲響判斷,來人十分心急。
“晚兒,晚兒!爹來看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3章 親爹
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元非晚這麼想,順手就推開了原本半掩著的格子木窗。“……父親?”她輕聲喚道,很好地控制了語氣中的驚喜。
來人正是德貞年間的狀元郎、三年前的禮部郎中、如今的峰州司馬員外郎,元家主心骨元光耀。
他剛過而立,正是一個男人最年富力強的時候。從身上還沒來得及換的官服來判斷,他一回家大概就直奔這小院了。若不是胸前一部飄飄美須平添了幾分仙風道骨,元非晚還真看不出她爹是個著名詩人。
而聽見熟悉的聲音,元光耀抬頭,馬上就看見獨女被窗欞半露半藏的一張臉。那清麗小臉上如今全是布條,他眼中立時閃過一抹不忍和心痛。“晚兒!你受苦了!”說著,他腿一抬,就想走到樓梯那邊去。
元非晚急忙開口制止。“父親!孩兒身上尚未好全,您就別上來了。”元光耀還沒出過水痘,萬一從她身上過了去,豈不是更麻煩?
“晚兒!”元光耀愣了一愣,顯然沒想到元非晚拒絕得如此利索。“可是,徐大夫說你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需要再調養調養……”
女兒被關在院子裡一個半月,連他這個做父親的想知道近況,都只能透過僕從轉述。這事把他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就怕出了什麼萬一。今天,一聽徐壽說元非晚病情好轉,他再也忍不住,不顧僕從阻攔,蹬蹬地衝進小院——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老婆又遠在長安,他當然必須負起責任來!
“父親這時候來看晚兒,晚兒已經很高興。”元非晚細聲道。她見過的人多了,此時非常明白地判斷出,元光耀眼裡的神情完全是一個好父親該有的,心中不由微微一暖。“您這不也看到晚兒了嗎?”
元光耀想近距離看看女兒,又知道女兒說的是實話,一時間頗有些猶豫不決。
見得如此,元非晚又加了一句:“父親,您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可不能倒下。祖母上了年紀,您忍心讓她擔憂嗎?”
這話聽著是為李老夫人著想,實則不然。在元家,除了元光耀外,再沒有人關心元非晚死活。要是元光耀病了,頭一個倒黴的就是元非晚。
而元非晚自己,也對她新冒出來的祖母和兩個小叔子沒有半毛錢好感。她這時候這麼說,也只是旁敲側擊、看看元光耀的反應而已。
“晚兒,你是個好孩子。”元光耀口中這麼說,眼神卻不易察覺地閃了一下。“外頭的事情自有父親處理,你切莫多想,好生養病。”他這麼說了之後,終於把微抬的腳放下,看來是徹底放棄上樓這個想法了。
元非晚很容易看出,她父親不怎麼想接這個話頭。看起來倒也不像是一味當冤大頭的主兒呢……她心忖,唇邊便溢位一個微微的笑來。“是,孩兒明白。”
接下來,元光耀又問了幾句,無非是繞著元非晚的身體來。元非晚一一應了,倒也不顯得憂思過度。
親眼見到女兒,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