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有人被指給泰王殿下呢!”王真又道。“就是不知道是誰……”
指給泰王就只能做妾;而妾這種重要性相對低的人選,大家不太關心,也就不太清楚。
“也不知道是誰,上次在樂遊苑拼了命地想見人家一面呢!”元非晚不得不點出這點。“莫不是你想那個人是你?”
“沒有的事情!”王真再次漲紅了臉,不過神色卻很正經。“泰王殿下就像愛蓮賦裡說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如果一定要談嫁娶的話,燕王殿下都要比他好!”
元非晚一聽就明白了。
如果能做正室,當然要比側室好。蕭暘臉是好看,但臉又不能當飯吃。嫁誰娶誰,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如果可能的話,先為自己謀劃天經地義。
就算王真是個外貌協會的,她顯然也還有理智。不過問題在於……
“該明白的道理,大家心裡都清楚。”元非晚拐著彎表達了自己的同意,隨即話鋒一轉:“只不過,最後還是得看聖人的意思。”
王真輕輕咬了咬唇,顯然對自己的未來不太確定。“不管怎樣,我覺得你不用擔心。”她肯定道,“照這樣的趨勢,他們挑不出比你更好的德王妃了!”
元非晚沒有立刻接話。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這一段談話裡,王真已經數次表示對她的支援。當朋友之間的話聽自然可以,但想深一點呢?這是不是同樣代表了京兆府少尹王茂臻對她嫁與德王的支援?若真是如此,那王茂臻顯然把寶壓在德王和吳王聯手這邊了!
“我明白了。”她如此回答,一語雙關,心想她爹大概不需要準備說辭、只需要再找王茂臻確認一遍——因為王茂臻很可能已經在諸位王爺中做出了選擇,甚至在魏群玉為首的清流之前!
等從王少尹府上出來,元非晚就想直接回家。可她眼珠子只那麼一轉,就在拐彎街角處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頓了一頓——
說真的,德王殿下,您不覺得,以您的身份,杵在脂米分攤子前很不合襯麼?
不過這正便宜了元非晚。只要她願意過去,藉口都是現成的。“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她低聲對隨行的谷藍說,“我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谷藍一眼看到脂米分首飾攤子,還想說她也陪著主子過去。
因為在吳王府之行後,她和水碧都被元光耀叫去耳提面命了一番,歸納起來就一個主旨:他知道她們攔不住他女兒,但好歹一直跟著她能做到吧?萬一出什麼事呢?
結果,這話還沒出口,谷藍就先注意到了那個脂米分攤子前唯一的客人。
怎麼看都是德王殿下啊……
她不由抬頭望天,催眠自己什麼都沒看到。開玩笑,就以德王殿下對她們大娘的著緊程度,能出事才奇怪!不過考慮到他們郎君的心臟強度,回去就不稟報了吧……
至於元非晚,她緩步走過去,便隨便挑揀起來。見攤主毫無反應的模樣,她便猜出了一點什麼:“別告訴我,你把他的東西全買了?”
蕭欥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樣才好等你。”要不是路邊攤貨色普通,他肯定讓人一起打包送元府去!
攤主既然已經收了足夠的錢,這會兒聽見二人低聲說起了話,也隻眼觀鼻鼻觀心,當做自己不存在。雖然這小娘子遮著臉看不清,但年輕公子為見她一面不惜一擲千金……年輕真好,有錢更好!
元非晚沒想到年輕,她只想到了有錢。“這種陣勢是不是家傳的啊?”
“什麼?”蕭欥沒明白。
元非晚便告訴他蕭暘上次買了家布店的事情,最後總結道:“你也這樣,他也這樣,真不是家傳?”
蕭欥本拿著一根銀簪裝樣子,聞言差點把它給折了。他就知道,蕭暘覬覦他老婆!“沒有的事!”他硬邦邦地說。然而這事兒怎麼說都和元非晚沒關係,他便又緩和了語氣道:“不管老五說什麼做什麼,你都別理他。”
這反應可謂相當酸溜溜。“可我已經理他過了……你在屋頂上的那次!”元非晚故意這麼說,然後就成功目睹了蕭欥震驚、憤怒到恍然的變臉過程。
蕭欥沒想到自己那麼輕易就被她涮了一把,哭笑不得。“說話別那麼大喘氣……”他無奈道。其實他原本還想問問蕭暘和她到底有什麼淵源;但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她的表現都無可指摘。既然如此,他也該相信她,是不是?
元非晚偷偷抿嘴笑起來。也不是她想偷偷,但這裡畢竟是大街上,低調總是沒錯的。笑夠了,她才道:“你今天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