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好似一朵玫瑰,她為什麼對男人不感興趣?
陳子放依然對她執著著,但這一切打動不了她,後來陳子放又開過一次畫展,畫了一個裸體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戴曉蕾,戴曉蕾為此勃然大怒,衝到陳子放的畫室去罵他,那僅僅是憑著對戴曉蕾的感覺畫的,但居然不差毫分,我洗澡時看過戴曉蕾的裸體,堪稱完美!
你不能攔著一個男人欣賞美吧?陳子放就是這樣說的,這個梳著小辮子的男生,蒼白的臉,面帶著一點羞澀和狂放。是的,他是很吸引人的那種男人。我想,如果我不選擇顧衛北,我就會選擇陳子放,好像我天生就喜歡特別有個性的男人,他們身體裡散發著一種自由而浪漫的味道,讓我欲罷不能。
當然,我把自己這點鬼想法告訴顧衛北時,他罵我,色女,花痴。他說他從來沒有對別人動過心,我是唯一的一個。當時我心裡美滋滋的,你知道的,世上所有女人,傾城的或者中人之姿,甚至長得難看或落魄的,都喜歡愛著自己的那個男人,對自己迷戀到以為自己是絕色傾城的女子,一生一世,只此唯一愛你一個!哪個女人不這樣想呢,當我把女人這個詞說出來時,顧衛北總颳著我的小鼻子說,林小白,你還女人女人的!當然了,你是我的女人了!我的臉就紅了,罵他流氓,顧衛北說,我要將流氓進行到底,將來有了兒子,我就告訴他,你媽,是我流氓流來的。
陳子放從來不說這種話,他多數時候就會深情地看著戴曉蕾,那種痴迷,好像在吸鴉片。我常常替陳子放說話,我對戴曉蕾說,陳子放多好啊,這樣的男人又有氣質又難得,再說,將來成了大畫家,你就成畫家夫人了,跟徐悲鴻夫人或張大千夫人似的,多美啊。戴曉蕾說我多管閒事,她依舊我行我素,獨來獨往,跑到北大就是找我吃飯聽課,沿著未名湖一圈一圈地繞,從春到夏,從秋到冬。
上大三時,周芬娜來找過我們一次。
這是周芬娜和戴曉蕾多年後第一次見面,她們之間好像有了生疏的感覺,我是她們之間的橋樑一樣,聯絡著這兩個人,我把戴曉蕾的情況告訴周芬娜,把周芬娜的情況再告訴戴曉蕾,她們之間卻極少聯絡。
周芬娜是陪著那個男人來北京,抽時間來找我們的。
那個叫姚小遙的男人,在周芬娜的嘴裡,是她的神。
我們未曾見過,但周芬娜說,風度翩翩,眼神浩如煙海,聽得我和戴曉蕾都笑了,周芬娜居然用了兩個特別文學的詞來形容姚小遙,什麼樣的眼神浩如煙海?而且在她心裡,姚小遙就是神,就是她的一切,她說,看到過古代騎著白馬穿著白衣的男子嗎,我想他就是。
我和戴曉蕾對這個姚小遙不置可否。
她開啟錢夾子,裡面是一張姚小遙的照片,果然,是清秀飄逸的男子,一身白衣,眼神清涼。這是個怎樣的男子,讓在男人堆裡混出來的周芬娜這樣迷戀?
姚小遙是有老婆的,周芬娜吸著一支清涼涼的煙說,我不在乎,他有老婆就有,關鍵是我愛他,有些男人就是這樣,即使給他做妾,你心裡也是歡喜的。
我想周芬娜真是失心瘋了,每個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失心瘋,眼裡再也沒有別人,只有這一個人。
那天我請客喝酒,然後去北大附近的館子裡吃了四川菜,她們都說我瘋了,能吃這麼辣的菜。是的,我吃得津津有味,她們卻吃不了幾口就要猛喝涼水,我上衛生間的時候給顧衛北發了個簡訊,你的重慶媳婦把兩個美眉辣蒙了。
她們的確是辣蒙了,周芬娜說這一輩子沒吃過這麼辣的東西,兩斤的水煮魚全讓我一個人滅掉了,最後戴曉蕾總結說,真是嫁夫隨夫。
由於吃的是四川菜,她們覺得沒有吃飽,於是我們三個打車直奔三里屯,戴曉蕾說,這次我請客,咱吃點溫和點的喝點啤酒吧。
那天我們喝了多少啤酒呢?記不清了,一瓶又一瓶科羅娜擺在我們面前,我們開始回憶從前,蘇州橋、馬軍、五糧液、麗人髮廊、小閣樓,到最後我們回憶的結果是,三個人都淚流滿面,一致的說法是,這日子可過得太快了點!轉眼之間我們都這麼大了,都和男人有了糾纏,愛情隨風潛入夜了,周芬娜在醉後問我們,敢不敢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們說怎麼不敢?
其實相比較周芬娜而言,即使我和戴曉蕾裝得再老練,我們也還是小雛兒,幾番話下來,我們終於明白她想知道什麼了。
她想知道我們究竟還是不是Chu女。
我把自己的Chu女之夜講給她們聽了,當然,裡面的語言未免過於蒼白無力,可在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