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入床褥內的袁小倪,嚇得要起身,下顎卻被攫住,迎上任燦玥那雙威嚴又炯亮的眼!
大宅後有一處架高的木板平臺,一道修長的身形佇立欄杆前,眺望夕陽西移時,雲霞遍染海天紅燦。
初冬將至,早晚氣候寒意凍人,觀景者拉拉身上的厚外袍,過幾天這漁村小鎮就要舉行豐收的祭典了,連著三天的慶典,熱鬧、隆重,連地方官都參與。
沒多久,身後的長木梯傳來聲響,有人走上這處小平臺,來到他身旁。
“我以為這世上沒什麼任何荒謬事,可以讓我訝異,畢竟再怎麼荒謬也不干我事,直到剛才面見城主之前,我才知道,我錯了。”身旁,同樣繫著厚外袍,雙手交穿入袖袍內環胸的袁小倪,迎眺遠方道。
“唉,世間的荒謬無限多,有時荒謬的存在沒有好壞,只在運氣,遇到了面對就好。”韓水馬上以兄長的輩分安慰小倪妹妹。
“確實是如此,荒謬的存在沒有好壞,會有好壞的,也只有造成這荒謬的人,對這樣的人,我,袁小倪,向來只會做一件事──”
精光掠過眼瞳,那快到讓韓水不及反應的動作,雲霞滿天的勁風中,韓水驚聲大喊!
“妹子──小倪──這、這不是開玩笑的,摔下去會死人──”
袁小倪一掌扣住他的頸項,另一手抓緊他的衣襟,豪邁的一腳踩上木欄杆,將韓水半個身軀拖出木欄杆外,下方數丈高的懸崖,怒濤拍打,迴盪出嘯聲刺耳的旋風,嚇得韓水拚命大喊!
“妹子、小倪妹子──先聽哥解釋,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我保證──保證不是亂你的──”
“是嗎?這個原因你如果不能說到讓我認同,我也保證會先折了你這株韓家根苗!”袁小倪咬牙切齒地把他再拖出去一點,韓水腰部以上全懸空。
“拉緊、拉緊──千萬別鬆手呀──下面驚濤暗礁,水哥我武功再好,掉下去都不可能沒事呀!”眼角瞥到下方驚險萬分的景象,知道稍有不慎的下場,韓水改為溫情攻勢。“再怎麼說哥對你平日也是照顧有加呀──怎麼可能害你──小心呀──”
發現自己的身形又晃了一下,韓水嚇得一聲大喊,人已被拉起,站回木欄杆前。
“說吧!”袁小倪環胸,等著他的話。
“拜託,不要無聲無息地就把人壓下去再拉起來,多嚇人呀!”韓水拍拍驚魂未定的胸口,抱怨妹子的粗魯!
“嚇人!你還知道什麼叫嚇人,讓我告訴你!”對他的話,袁小倪仰頭一聲冷嗤。
“做、做什麼?”只見她忽然扳起手指,朝他逼來,韓水退了一步碰上木欄杆,再次面臨後方懸崖威脅,他發出男子漢的威嚇:“警告你喔,哥本身不喜歡對女孩子動手,但真有必要,我也不會手軟──哎呀──哥、哥開玩笑的,我怎可能打得過你!”
“拜託你這張胡說八道的嘴乖乖閉上,大概很難吧!”雙掌拍上他兩邊臉頰,開始用力搓揉那張秀氣娃娃臉,把五官全狠揉,擰成一團,再上下搓開發洩。
“妹、妹子,曾、曾有高僧說過,哥這、這張臉是可以撫慰人心的,哥還得靠它廣結善緣,你、你搓兩下出個氣就行,千萬不要造成永難磨滅的傷害呀!”
瞧她越來越用力的手勁,和越來越憤慨的眼神,韓水真怕會被毀容。
“搓幾下怎麼夠我洩恨呢,水哥!”袁小倪改為轉陀螺一樣,左右轉動他的頭,咬牙切齒地道:“知不知道被一個男人忽然握住手,還摸著我的臉,開口說出我是她妻子,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向來仇恨我的城主,那種驚嚇才叫人連魂都差點飛掉!”
“夠、夠暈了!妹子!”終於從她轉陀螺的雙掌中脫困,韓水抱頭哀叫。
袁小倪餘怒未消的怒甩食指,一副他幹得好事的說:“更可惡的是,連武護都和你狼狽為奸,在我嚇到魂都還沒回體,就再被丟到城主身邊,讓他差點對我……”
“對你怎麼樣了?”怎麼突然不說了。
只見食指猛甩著他的小倪妹,眼神警告,卻是雙頰泛著暈紅,隨即一揮手。
“算了、算了,把你這麼做的原因說清楚,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要她怎麼說得出口,城主忽然擁她入懷,她的臉被緊按到他的頸窩內。
“抱你在懷的感覺並不陌生,所以我相信韓堂主說的話。”
這句話讓被緊擁在懷的袁小倪倒抽一口氣,要推開又想到他身上的傷!
“會、會嗎?我的感覺挺陌生的……不,是很陌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