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你不是吐蕃奸細,但是,你是蘇毗部的奸細!你要借大唐的手,削弱吐蕃,離間吐蕃君臣,好讓蘇毗部能有機會收取漁翁之利。”
董延光的新奇論點,再次讓席上文武譁然。
就連李昂也不禁為之驚愕了一下,最後他不禁失聲大笑道:“董副使奇思妙想,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今番率軍深入吐蕃,殺人逾萬,其中不乏蘇毗部眾。天峻山中,那卓瑪公主五百追兵被我殺得丟盔棄甲,狼狽逃回者不足其數。
我李昂雖不敢言功,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些隨我出生入死的勇士,把命都丟在了吐蕃,他們的功勞又豈容抹殺?這些鐵的事實擺在面前,豈是一把搶湊巧得來的金刀便能抵銷?
董副使,你不就是想置我於死地,想奪取我那匹千里良駒嗎?我也不妨給你句實話,那匹馬就算我不要,你也遠遠不夠資格擁有。不信你奪去試試,訊息傳回長安,保證你董副使奪職伏誅!”
嗡的一下,宴席上人人大為驚詫!李昂敢當著一眾上官的面,撂出這樣的狠話,真是石破天驚,讓人無比震撼!
。(未完待續。)
第0296章王忠嗣的猜疑
李昂當眾撂出那樣的狠話,董延光又驚又怒,臉上像開了染坊似的,一片紅一片紫,各色雜陳。
就在這時,一直靜觀著事態發展的王忠嗣,終於發聲了:“董副使,李兵曹的身世來歷,想必劍南道自有案宗可查,至於你所說的那把金刀,雖有疑惑,但這不足以證明李兵曹便是吐蕃或蘇毗部奸細。
李兵曹此次深入敵後,大破吐蕃,有功於朝廷這即是事實。若憑藉一把金刀便認定李兵曹是奸細,這難以服眾,難免會寒了守邊將士的心。此事本使自會查明,董副使且先回座吧。”
董延光那如虯的黑鬚顫抖了幾下,瞪著李昂冷哼一聲,竟就此拂袖而去。
王忠嗣望著他的背影,一言不發,直到董延光消失在廳外,他才對大家說道:“大家不必介意,繼續放懷暢飲吧。”
王忠嗣雖說不必介意,但這場慶功宴的氣氛卻並不因為董延光的離去而變得輕鬆,大家對李昂多少存了一些疑慮。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李昂剛到隴右,就表現得如此耀眼,他身上的光環,把很多人比得黯然失色,心存妒忌之人豈會少得了?
更何況,董延光提到的這些事情,似乎也並非憑空捏造。就拿那把用吐蕃文刻著“蘇毗卓瑪”四字的金刀來說,像這等名貴之物,主人都會非常珍視。
除非你能俘獲那卓瑪公主,否則根本不可能得到那樣的金刀。
李昂說那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事間哪來那麼多機緣巧合之事?
在各人的疑慮之中,這場慶功宴不歡而散。
李昂回到行軍司馬崔乾佑為自己的安排的住處,一明一暗兩間居室已經打掃過,被褥換了新的,破舊的窗戶紙也重新粘過了。
伍軒將門關上之後,欲言又止。李昂走進裡間,把門關上,往床上一躺,把被子抱過來,就像抱著個大美人似的,他從懷裡拿出卓瑪公主綁在箭上的那封簡訊,再次看了看。
看完信之後李昂又起身找來銅鏡,把自己的褲子脫掉,用鏡子照了照左臀,果然看到右臀上有一個銅錢眼大小的胎記。
不!這怎麼可能?自己難道真的是吐蕃人?
李昂心中被莫名的懊惱充塞著。沒錯,後世的藏族也屬於中國,也屬於中華民族。自己的心也完完全全是一顆中國心。
可滿心的懊惱為什麼還是驅之不散呢?
李昂把那封簡訊毀掉之後,又拿出那個白玉扳指,扳指上清晰地刻著兩行漢字:展翅雲霄,水遠天長。落款是一個“鴻”字。
難道這白玉扳指與自己的身世無關?為什麼她在信上隻字未提?
她的話真的可信嗎?
如果她是在說謊,指引自己東歸的行為又怎麼解釋,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左臀上有胎記?
一連串的疑問,讓李昂心亂如麻。
這時房門被敲響,李昂隨口應了一聲:“進來吧。”
伍軒推門走進來,見李昂躺在床上,右手正把玩著一個玉扳指,他猶豫著說道:“郎君,那董副使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日後定會處處刁難郎君您。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郎君還得小心些才行。”
李昂抬抬眼皮說道:“你不是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整天夾著尾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