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我看了看他們,然後踮起腳給我先生整理了一下衣襟,道:“好了,你要去做事了。今天能不能回來吃晚飯?”
他笑了笑。道:“這我可做不了主,得問盧先生。”
盧先生的面色不善,哼了一聲,道:“老朽只是個外人罷了,這個老朽可做不得主。”
安玉寧好脾氣地笑了笑。因他臉上額頭上的傷都未好,這三天也如戒了什麼癮一般,人有點虛弱,臉色蒼白。盧先生看他這副樣子,便也不多說,只要他跟他走。
平兒早就盯上了我們,一看安玉寧跑了,有點捨不得地眼巴巴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嗷嗷叫地就朝我撲過來:“小姨!小姨!”
我笑著一把把她抱起來,這丫頭竟然胖了不少:“好平兒,又長大了。”
劉姨娘抱著小福上來,道:“小韻,你同我來一下。”
我吃力地抱著平兒跟她進了屋。
各自落了座,她把小福給了我,平兒不肯跟她,一直在我膝下打轉,我們只得由她。劉姨娘道:“你知不知道玉寧有多荒唐?”
我嚥了咽口水,道:“姨娘,我早知道你要對我說這些的。我只能說,他以後不會這樣了。”
劉姨娘道:“你此話當真?”
我點點頭,道:“當真。他答應過我的。”
劉姨娘還是不放心,道:“你們……你知道,男兒有時候說的話,是做不得數的。”
她大約是想說,男人情動時說的話,都是不能聽的。
我搖搖頭,道:“姨娘,不是這麼回事。其實我倒是懷疑玉寧是遭了什麼人的手,所以我把他留下來仔細觀察。”
劉姨娘一愣,然後大驚:“你是說……”
我擺擺手,把小福托起來一些,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回頭再說。我要去一趟養心閣。這次。你陪我去。”
劉姨娘是過來人,又是宅鬥老手。這一下還有哪裡不明白。當下,她便高聲喚了人進來,把平兒和小福帶走了。然後她親自檢查了我的鞋子和衣著,皆無不妥之處,這才放心,跟我一起收拾一下,出發到養心閣去。
出門的時候,小兔和小桃隨侍在側。我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來,道:“小兔,你不用跟我去了。”
小兔一怔。
我伸手從懷裡取出一個帕子,裡面包著一個事物,是安玉寧貼身的扳指,他今天忘了帶走。我道:“你把這個給你家爺送去。他今天落下了的。”
小兔道了“是”。便下去了。
我們便帶著小兔和櫻桃,一起到養心閣去。路過園子,我發現好幾個品種的菊花都已經開了,繽紛絢爛的景象,昭示著這個豪宅的雍容和嫻雅。
只是背底,有多少人想著扳倒安氏,又或是想取我柳氏而代之?只怕是數也數不過來。我好像是第一次意識到我自己肩上的責任。
第一百六十四章:原來這些天他是這麼難受的
養心閣路遠。我已經有那麼幾天沒有好好活動過筋骨。竟就懶散了,走得不停地喘氣。
劉姨娘扶了我,埋怨道:“也不知道坐轎。”
我擺擺手,道:“總不能一直這麼懶散,對孩子也不好。”
至養心閣門口,果然又見了那個侍女,她一見我們,倒是一怔,道:“奴婢見過小夫人,見過姨奶奶。”
我隨意地點了點頭,道:“弄玉嫂子呢?”
侍女道:“夫人在唸經。”
我側了側頭,什麼也聽不見,於是道:“方便進去通傳一聲麼?”
侍女有些猶豫,只道:“這,這……”
我道:“這樣罷,我也知道嫂子唸經我不便打擾。不如我進去等她罷。這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那侍女還要猶豫,劉姨娘已經出聲了。她皺著眉頭道:“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少奶奶有了身孕,讓少奶奶休息一下也不成?”
那侍女的臉色一下變得又青又紫,大約想不到我們會這麼不客氣。她大約也明白我們和弄玉的關係。弄玉是安玉寧的恩人遺孀,是我們的貴客。還有,只怕這幾天,安玉寧常常往這裡來。以至於她也不太把我這個正牌主母放在眼裡。
我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只是進去休息一下。你也不用去通報。你看可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怎麼樣。於是我們便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那侍女引我們到偏廳,果然是一副打算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就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