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力掙脫,決不能讓其得逞。腳登車身,想與來人一塊朝後倒去,想用緩衝搏擊,贏得時間,就在三人立足未穩,欲倒未倒之際,“啪啪”兩聲槍響,揪他的兩人隨之爛泥般躺倒地上,忙用手揪出嘴裡毛巾,回首看時,大出意外,竟是因寫大字報剛被貶來的關宏。
關宏沒顧與他說話,就去捉開車的,想留個活口,不想,晚了一步,那人一踩油門,飛車而去,待要開槍,怕傷無辜,只好作罷。
田光清醒過來,公安職業的敏感,迅速去兩個死者身上搜尋物證,除一紙條外,別無它物,可見對方警惕性之高,沒有幕後人精心策劃,作為一個殺手,他不會考慮得如此周秘。忙展在昏暗路燈下一看,萬沒想到此條份量,只見上面寫道:‘如對張偉不得手,田光可作第二方案,原班人員不變,人愈少知道愈好。’沒抬頭,沒落款,田光猛然想到,他既不是軍人,何以來的軍官服?忙翻開衣領,扯下軍服編號。
田光已清楚關宏身份,深為首長良苦用心感動,忙說:“關科長,事不宜遲,這兩件物證太重要了,在我身上有危險,請你速交嚴師長。”
關宏說聲:“保重”,截了輛車,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幾乎在不到一分鐘內結束,等人們聽到槍聲趕來,一切又恢復平靜。
陸文遜猶炸雷擊頂,驚愕不由湧上心頭,本以為籌劃得天衣無縫,一朝敗北。
陸文遜總以策士才高自詡,抱有更大目的,說白了——野心,從內心深處看不起王闖這類好色之徒,投靠他無非借雞下蛋,利用他的屠刀給自己殺開一條向上爬的血路罷了,總感自己懷才不遇,人們說,亂世出英雄,這場*,給了嶄露頭角難得機遇,施展才華舞臺。他有人生更高追求與境界,這目標雖不能面南受拜,起碼達到傾心的巔峰。因此,他總是悄無聲息,沿著自己規劃的軌跡,步步攀升,來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有朝一日,坐到眾人仰慕的交椅,也不枉此生。
不想,半身謹慎,即使當年為奪權血腥爭鬥,人死如蟻,一切策劃,也只對王闖言傳,決不留片紙隻字。如今,機關算盡,還是被嚴忠“長城”所阻,可見對預謀早有防範,關宏決不是什麼因犯錯誤遭謫,是銜命而來。
想到這裡,心差點從肚裡跳出來:‘嚴忠決非等閒之輩,技高一籌,致使棋錯一著,弄不好全盤皆輸。’一想到嚴忠那雙洞察世事目光,不覺毛骨悚然。而賴青平時款款風度,處世不驚,何以對張偉、田光敏感到大驚失色,必置死地而不休?以他聰明腦子,更證實先前朦朧判斷:認定張偉、田光“失蹤”期間,抓到賴青、刁鋒“致命”傷,只是有難言之苦,真是如此,自己豈不傾盡心血付東流?如今逼入開弓沒有回頭箭絕境。他清楚,偉大與悲慘只一步之遙,受人頂禮膜拜還是階下囚,也只咫尺之隔,分析無誤,形勢一旦逆轉,遲早有那麼一天,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能逃脫了干係?一時心灰意冷,長夜難眠。
當然,萬萬沒想到,他那關鍵性紙條及葉輝軍服編號,已被掌握,不然,他要麼鋌而走險,要麼早魂飛魄散,精神到崩潰地步。
陸文遜畢竟是老謀深算之徒,野心勃勃,不到懸崖,豈肯收韁?強裝鎮靜,對事件並沒漠然置之,還要做出樣子給人看。與軍代表及有關人員,連夜召開緊急會議,立即成立所謂“八&;#8226;一二”專案組,掩耳盜鈴,調查此案。暗中較量,終浮出水面,一場短兵相接搏擊,拉開帷幕。
二十四 為避險 嚴忠改施調包計 訴實情 一洗肖冰陳年冤 105
匯江形勢險惡,已到圖窮匕首現地步,賴青、刁鋒、葉輝、陸文遜一夥,對明火執仗綁架暗殺事件不得不立案調查,卻只響雷不下雨。
嚴忠審查軍服編號,對照筆跡,馬上查明系葉輝、陸文遜染指,卻假惺惺賊喊捉賊,欲蓋彌彰。雖物證在手,隨著《兩報一刊》扇風點火,旗手江青有恃無恐,殺氣騰騰嗥叫,揪、鬥、監、殺,已到使人不齒地步。少數陰謀野心家,攪得神州大地鬼哭狼嗥,干戈不息。
嚴忠是久經沙場的人,他不聲不響,忍辱負重,靜觀事態發展,時局演變,行動如常,與魔鬼周旋,乃至有時還得與其“共舞”,憂心如焚,為國家前途、匯江廣大群眾命運,更為廣大幹部處境,食不甘味,警惕倍增,清楚這裡的幹部群眾,隨時可能遭到公開和暗中謀害,還美其名曰:自絕於人民。冠以莫須有罪名,冤死九泉,還讓不知情者唾棄。雖系己一身,又無力抗衡。每走一步,備感艱困、吃力,必思慮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