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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戲真唱 夜半槍聲 田光險遭暗算 104

張偉一股熱流湧上心頭,萬沒想到,首長會付出如此代價保護自己,對暗中伸來的毒手,渾然不知,萬念攻心,兩眼發熱,鼻酸喉堵,清楚自己北京之行已被對方察覺,什麼也說不出,最後吐出兩個字:“謝謝。”

常勝告誡道:“無論白天晚上,決不能一人行動,不過,我有槍護著,你放心,請先走一步,我在後面。”

張偉出來,見三個黑影朝他走來,佯裝不知,因為,他聽到了常勝腳步聲,看時,那三個黑影,一閃不見了。

葉輝智窮技絕,與陸文遜協商,讓這三人親赴匯江,趁夜黑,人雜,車多,用計將田光釣出,一舉擒拿。

陸文遜對來匯江,雖心存疑慮,好在這三人都不認識,有葉輝這堵防火牆,略感放心。

葉輝約三人到一秘室,把田光照片,讓辨認了個仔細後,再三強調,對田光住地,行動路線,囚禁地點,一一籌劃妥當,方可行動。作為一級革委會頭號人物的葉輝,當然也兼著人武部一把手,把自己軍服交給他們,獻計說:“誰去往外釣田光,以軍人身份,告知嚴忠讓專來接他,會深信不疑。其它兩人,車不熄火,不給他喘息之機。”

葉輝為加大力度,鼓舞士氣,將陸文遜寫的紙條交出:“你們不難看出,上級領導對該案的重視,此事辦妥,三位前途不可限量。”

三人被說得磨拳擦掌,齊表忠心。

葉輝清楚,這幾個人對天王老子的話可以不聽,他的話卻是聖旨。

三人驅車匯江,按葉輝指示,先找好囚禁地點,選擇行動路線,探清田光住地,觀察最佳時間,一切準備就緒,認為萬無一失,才開始實施罪惡陰謀。

正值“四、五”悼念總理定性為反革命*後,在全國範圍內大抓“反革命分子”,通緝《揚眉劍出鞘》等悼念總理的作者,拉網式搜捕,其恐怖已到人人自危,朝不保夕。只要出過門、尤其當時去北京及外地的人,或在本地以*、*、座談等形式悼念過總理,在劫難逃,無一倖免。至於公開寫悼念文章,冠以與在京搞“反革命*”遙相呼應,罪加一等。

軍管會作為專政工具,被專政的嫌疑犯絡繹不絕,監獄早人滿為患,連臨時增設的看守所,亦已飽和,逼問烤打二十四小時不停,受刑不過發出的慘叫和反抗聲聲入耳。尤其一到晚上,夜深人靜,失去白天喧鬧的掩護,更使人聽得陰森可怖,軍管會就更顯得忙亂、嘈雜。

田光到清閒,陸文遜雖讓他寫檢查,到是十分客氣,出了這麼個題目,再沒過問。其實他心知肚明,時時有人監視,處於軟禁狀態。

當年辦公室兼臥室,早易主,被安排在個院角鬥室,無所事事,報紙看不盡眼,廣播聽不入耳,想寫些東西,又怕突襲和暗中搜查,整日隔窗相望,見以專政為由把成群無辜扭送進來,烤打、逼供、呵斥及憤怒的抗議聲,不絕於耳。

他不明白,更想不通,悼念舉世敬慕的總理罪在何方?這時,耳旁似響起嚴忠說的一句話:敵人越是瘋狂,說明離末日就不遠了。

他的心稍有解脫:何日是盡頭!想想近十個年頭的爭鬥,國家內耗,生靈塗炭,聽聽群眾反抗發出的怒吼,心在滴血,幾次怒目而起,又無奈地頹然坐下。

這天夜裡,時近午夜,在惆悵與無奈中正要就寢,傳來輕輕釦門聲,這裡早已是門庭冷落車馬稀,有誰會來,亦或敢來與他小坐?警惕地開啟門,一個軍人向他敬了個禮:“田光同志,嚴師長請你去一趟。”

他一震,嚴忠有言在先,減少與他一切往來,何以突然派人來叫?猶豫地問:“啥時候?”

“現在,車在外面等著。”來人輕聲說。

也許有突發事件?心懷疑慮,看此人著裝,確是軍官服,可拙笨的敬禮,滿臉橫肉的凶神相,粗俗的舉止,全不象個軍人素養,剛要提出一些問題,以證真偽,來人說:“本要江楓同志來,他脫不開身,讓我們保衛處來一趟。”田光對保衛處的人一個也不認識,但他聽到過李琳處長,故意不提名子:“那麼你們的處長呢?”他仍想一試水的深淺。

“李琳處長也在專候,他不便親自來。”

見說無誤:‘也許是自己多疑?’幾分疑慮,幾分警惕,又懷有幾分僥倖,走出大門,見未熄火的車不是部隊牌照,多年公安生涯,眼下險惡處境,立即止步,剛想提出質疑,不防一條毛巾塞進嘴裡的同時,兩人猛將雙臂後擰,朝車上衝去。

他在一閃念中明白是咋回事,不惜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