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快來!”章晗凝高聲喊道。
畢遠循聲找去,終於他在一片茂密的樹叢後發現了章晗凝。
“你剛才怎麼了?”畢遠關切的問。
“沒怎麼了,就是、就是看到了這個東西,嚇了一跳。”章晗凝指了指墳墓說。
畢遠這才發現了章晗凝的身後有一座墳墓,他連忙說:“沒事,有我呢。”
“好好的樹林裡怎麼會有個墳在這兒呢,真是煞風景。”章晗凝嘟噥著嘴說,一邊說一邊挪到了畢遠身後。
“是啊,誰的墳會在這兒啊。”畢遠也很奇怪。
一座孤墳,冷冷清清的呆在這兒片寧謐的梨花林深處,陽光照不到這裡所以顯得有些陰暗,偶爾隨風飄落的花瓣此時就彷彿超度亡靈時灑散的紙錢。看到這兒,畢遠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去看看。”畢遠他給自己壯了壯膽,畢竟當著自己喜歡的女孩的面自己可不能露怯。
“你小心點。”章晗凝說。
只這麼一句話,就讓畢遠頓時勇氣大增。他沒說話,快步走到墳前。抬眼看去,只見墳前的墓碑已經斷裂,僅存的字跡也許因為年代久遠或者風吹雨淋已變得模糊難辨。第一個字只有一半很難辨認,只能隱約看出後面的部分是個“祭”字。忽然他靈機一動,他伸出手指順著墓碑上鑿刻的痕跡寫了起來。這個辦法很管用,很快他就認出了墓碑上殘存的字跡——祭哈臺之墓。
祭哈臺是誰?這是個名字嗎?聽起來像是個少數民族的名字。畢遠走到墓碑之後再看,發現墓碑的背面也有文字,他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起來,兩行字分別寫著:……烈芳留百世,……雄功存千秋。這似乎是輓聯啊?畢遠心中不解,再看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博川、克齋咸豐庚申九月初九立 。博川和克齋是什麼人?似乎很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咸豐庚申又是哪一年?畢遠正在琢磨卻聽章晗凝說:“你看到什麼了嗎?”
畢遠在起身來說:“你過來看。”
章晗凝有點猶豫,畢遠笑著說:“別怕,沒事的。”
章晗凝走到畢遠身邊問:“這墓的主人是誰?”
畢遠說:“這個不太清楚,這塊墓碑缺了一半,所以前面和後面的字都不全,不過可以肯定這人是個清朝人,因為落款的年份是咸豐庚申,具體是哪一年我得回去查,這個博川和克齋究竟是什麼人也要回去仔細的查一查。”
章晗凝走到墓碑前看了看說:“這寫的是什麼?”
畢遠說:“祭哈臺之墓。但前面肯定還有別的字,我印象中好像清朝沒有這麼個人啊。”
章晗凝嘴裡不停的嘟噥著:“祭哈臺……祭哈臺……嗯……”突然她問畢遠:“你還記得圖察哈臺嗎?”
畢遠一愣:“你說什麼?”
章晗凝抬起頭說:“我說你還記得圖察哈臺嗎?”
“圖察哈臺?”畢遠猛然間記起了那次上歷史課時,老師在黑板上寫下的那個名字,章晗凝當時還說這個名字很特別。他張著嘴說:“為什麼啊?你怎麼會想到他?”
“你看,”章晗凝說:“祭字比其他幾個字都要小,就像是一個字的下半部分,所以我覺得上面的殘留部分很可能是個寶蓋頭,也就是說這應該是個觀察的察字。”
畢遠又仔細看了看墓碑說:“你怎麼知道這就一定是個察字呢?”
章晗凝說:“我說就是!要不清朝上哪兒找第二個叫什麼哈臺呀?”
“那可說不準,再說圖察哈臺怎麼會埋在這兒?按咱們老師的說法他參與鎮壓太平天國起義,那他無論戰死還是老死在當時都是應該厚葬的,怎麼會這麼簡陋?而且埋得這麼隱秘,倒象是怕被人發現似的。”畢遠提出疑問。
“哎呀好啦,快別提那個歷史老師了。我都納悶這是個什麼學校怎麼上高三了還有歷史課?也不知道校長怎麼想的!”章晗凝說。
“知足吧,下學期你想上都沒有了。”畢遠說。
“呵呵,你去問問咱們班裡除了你誰還想上啊?我說咱們回去吧,咱們今天可不是來考古的,老待在這兒我覺得怪��幕牛�厝ズ煤眯菹⑿菹⒚魈旎掛�タ錘杈縋亍!閉瑪夏�怠�
畢遠其實不想走,他很想弄清楚這個墳墓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圖察哈臺。可是他又不能拒絕章晗凝的要求,只好依依不捨的離開。那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從此就將與這座墳墓的主人聯絡在一起。
在回去的路上畢遠問章晗凝明天看什麼歌劇,章晗凝說暫時保密,但絕對讓你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