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吧,你來我家是客,哪能讓你幹呢。”說著章晗凝便走過來要拿畢遠手中的碗。
“沒事。”畢遠把手一縮:“做飯已經夠辛苦了,再說今天逛了這麼久你也累了,去休息吧,這些事還是讓我來吧。”
章晗凝看著畢遠竟沒能說出話來。
畢遠說:“還愣著幹嘛?”
“畢遠。” 章晗凝說。
“嗯?”畢遠看著章晗凝。
“洗好了來我的房間吧,在樓上。”
畢遠站在門外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
“進來吧。”章晗凝說。
推開房門,畢遠走進章晗凝的房間,他發現整個房間都是粉色調的,沒有床只有一張席夢斯墊子鋪在地板上就像日本的塌塌米,揹包、雜誌就扔在墊子上,周圍堆了好多的毛絨玩具。他說:“你的房間好卡通啊。”
章晗凝笑了笑說:“這都是我佈置的,你覺得怎麼樣?”
“嗯,不錯。”
“坐吧,看電視嗎?”
“哦,不用了。我除了球賽很少看電視。”說著,畢遠坐了下來。
“那你不是還看電影嗎?”
“我去電影院啊。”
“看周星星的電影?”
“當然不是啦。”
“那你怎麼看?”
“看碟唄。”
“那還不是要看電視?”
“……”
“哈哈,總算說過你一次。”
畢遠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不經意間的一抬頭看見掛在牆上的一件十分精緻的刺繡,不過圖案很奇怪,是一些英文字母。他問:“那是什麼呀?”
章晗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忽然有一些黯淡。她低聲說:“那是我的名字。”
“名字?A…N…A…R…K…I…A,叫……安娜琪雅。啊!我想起來了,這不是你的網名嗎?”畢遠問。
“嗯,那是希臘名。”
“希臘名?”
“你知道它的含義嗎?”
“還有含義呀?”
“在希臘語中,安娜琪雅的意思是宿命。”
“宿命?”
“對,宿命。”
“怎麼叫這麼個名字啊?誰給你起的?”
章晗凝沒有說話,而是望向了窗外,夕陽如血,看得久了竟也刺疼了她的雙眼。
畢遠看著她:“你怎麼了?”
章晗凝收回了目光,說:“沒事,那是我的前任男友起的。”
這句話令畢遠的心莫名一痛,他趕快告訴自己:傻瓜,聽清楚那是前任男友。可他很快又這樣反駁自己:既然是前任男友起的,為何分手後仍然把它掛在房間的顯眼位置?很顯然她仍對那個人念念不忘。
畢遠正想著,卻聽章晗凝說:“這件刺繡是一年前我自己親手做的,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
畢遠看著章晗凝,發現她的眼睛有些微紅,連忙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的,你別難過。”
“我不是難過,”章晗凝說:“我只是覺得委屈……”話未說完,淚水已經湧了出來。
一見章晗凝哭,畢遠頭都大了,他最怕女孩流淚。他頓時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傻乎乎的不停的重複著:“你別哭了,你別哭了。”
章晗凝抹去了淚水,說:“不要緊,我哭出來就好了。”
“噢。”畢遠應了一聲,總算如釋重負。
章晗凝扯了幾張面巾紙擦去淚痕,然後把面巾紙揉成一個團兒丟到一旁,她說:“我現在覺得自作多情的人是最可笑也是最可悲的。”
這句話在畢遠聽起來就好像在說自己,臉上不禁一紅,說道:“其實,過去的事……”
“過去的事是不會輕易忘掉的。”章晗凝說:“而且,也許一輩子也忘不了。”
畢遠沉默了。
接下來就是兩個人一起沉默。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靜的讓人難受。
又過了一會兒,畢遠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嗯……我住在那裡呀?”
章晗凝說:“隔壁是客房,都已經收拾好了,你可以去看看。”
“謝謝。”畢遠緊接著拿出六百塊錢小心翼翼的遞給章晗凝:“喏,這是機票錢給你。”
章晗凝抬頭看了畢遠一眼,接過了錢便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畢遠不好再多說什麼,於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