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直氣壯,難道二媳婦不知道任靜初在府裡大吵大鬧要回孃家的事?老夫人皺起眉頭。
二太太哭得哀慟,似是旁人怎麼也勸說不得,只是一心想要將事說在容華身上,“我對明靄管的還算嚴,房裡的丫鬟哪個不用的妥當,只是沒想到日防夜防竟沒有防住。”
老夫人就要開口,胸口不由地一疼,只得捂住胸口歪在那裡。
二太太也顧不得仔細去瞧老夫人,還是自顧自地道:“老夫人是知道我的,為這個家我是費盡了心思,只望著他們有個好前程,如今不光是他們的前程沒了,還連累了府裡,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若是我們母子倆的性命能保全府裡的名聲,我便和他一起去了也好乾淨。。。。。。”
二太太正哭得喘息不得,忽然聽得旁邊有人道:“二嬸快起來,這樣怎麼使得,三弟也不是犯了大錯,不過是年輕貪玩兒罷了,哪有許多事。都是府裡的丫頭,平日裡聚在一起誰能分請是哪個屋的,三弟當成是府裡的家僕也是難免,只是我屋裡的紅英一心要回去陶庵,”容華說著看向任靜初,“當著三弟妹的面,紅英已經剪了頭髮我也阻攔不得,不日陶家家庵的庵主就要來接人了……”二太太說的話句句都落在她頭上,她可背不起這個罪過,與其這樣遮遮掩掩,倒不如在老夫人面前說了清楚,“二嬸想想,紅英在我房裡,哪有機會和三弟見面?”這話只有二太太能聽明白。紅英到底為什麼會去二房?怎麼和明靄見面?這些事她不怕最後揭穿。 〃
二太太整個人一顫猛然抬起頭來,一眼看到穿著鵝黃薔蔽花褙子,粉色馬面裙的容華站在她身前。容華怎麼會忽然來老夫人屋裡。
薛明睿看向薛明靄淡淡地開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跟二嬸說清楚。”
薛明靄被嚴厲的聲音一震,頓時清醒過來,跪行幾步向前道:“母親,兒子真的不知道那個丫頭是二嫂房裡的。”
第3二4章 禍害(下)
聽得薛明靄的話,薛二太太莫名其妙地睜大了眼睛,就連任靜初都十分驚異,一時忍不住“啊”了一聲。
二太太轉頭目光凌厲地看向薛明靄。
薛明靄一心想著薛明睿和他說的話,從剛才葳葳蕤蕤的模樣一下子變得堅定下來。從小就是他、大哥和其他兄弟在一起,二哥一個人獨來獨往。母親有意讓他們疏遠二哥,有時候他很想去和二哥說話,卻怕回去捱了母親罵,只得遠遠地看二哥一眼,不敢越雷池半步。二哥聰明又有見識,每次聽說二哥在朝堂上強硬地說下那些話,他就免不了欣喜,可是回到家中他要哄母親高興,順著母親的話茬說長房,說爵位,不敢提二哥半點好處。
可是私下裡仔細想想,父親或是大哥承繼了爵位又如何?朝堂上就少了一個敢於直言不諱,威風凜凜,任誰都不敢輕視的武穆侯。
他從沒想過母親的期望能成為現實,在他心裡那是不可能會有的結果。在嚴母的身邊生活,他早已經學會了趨炎附勢,表裡不一,只要母親歡喜,他什麼話都能順迎出口,大概只有這樣才能在府裡過的舒坦,漸漸在外面也毫無建樹,學會了隨波逐流。
每次在家裡著到二哥,他都覺得他和二哥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大,他羨慕二哥的堅韌,自己又沒膽子嘗試,只得一日混過一日,凡事都等著聽母親安排,私下裡卻任由自己放縱風流。
若不是二哥教訓他,他還不能明白。
二哥訓斥的話猶在耳,“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明白事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人人叫你薛三爺,既然享著薛家的福氣,也該知道要怎麼維護薛家的臉面。”
“再胡鬧也不能將整個家都牽連進去。二叔和你都要一個丫頭,讓外面人知曉會說什麼?”
薛明靄想著,心裡一顫,整日裡在外面花天酒地,禮義廉恥早就被他拋諸腦後了。
其實他願意持所有罪名都擔下來,只要能保紅英的性命,他不想紅英落得和曼兒一樣的下場,要不是曼兒就這樣糊里糊塗地沒了,他還不至於這樣墮落。
“你胡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鬧成這樣你就沒想給她一條生路,自己都做不到的,還想求誰能替你承擔?”
二哥說的對,從他看上紅英開始,他就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好結果,他只是負氣想看看母親是不是還能根狠下心腸,像處置曼兒一樣處置旁人……都是他的錯,現在說別的已經沒用了,只能將自己的罪過承擔起來,儘量能讓紅英有個好結果,他所能做到的只有這些了。
薛明靄咬咬牙,他沒想在這時候將話都說出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