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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吳三桂這般欺負朕,你怎麼都不幫我的!”康熙情緒稍事平復,端起納蘭性德面前的茶杯就喝。

“幫,我一定幫!咱們今天就快馬加鞭趕往雲南五華山,先取了吳三桂的狗頭再說!”

“殺了吳三桂有什麼用?再說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子……”

納蘭性德比劃著砍頭的動作,佯作兇殘道,“那就滅他滿門!”

“別說你殺不了吳三桂,就算殺了他,也解決不了問題。”話一出口,康熙意識到納蘭性德在逗他,乾脆擠坐在他的腿上。

“往後啊,越往南,受刺激的事情就越多,你總不能日日拿生氣當飯吃吧。”說著,納蘭性德將剝好的一小蝶兒瓜子仁兒遞到康熙手裡。

“這倒也是。”康熙倚著納蘭性德的胸膛,再見到白白淨淨的一層瓜子仁兒,頓時笑逐顏開。

“氣消了,咱們去吃飯。你氣飽了,我可是餓的前貼後背。”

康熙塞了半口的瓜子仁兒,含含糊糊的說道,“誰說我氣飽了,我餓得很!”

納蘭性德輕搖摺扇,望著身前康熙的側臉,粲然而笑。

康熙把碟子裡的瓜子仁兒吃了個乾淨,扭臉問道,“漕幫跟河幫的鬥毆事件你怎麼看?”

納蘭性德收攏摺扇,思量道,“我在想,為什麼運送私鹽不找鹽幫,反而要找漕幫呢?”

“容若,你真是一語戳中要害。”

“鹽幫曬鹽、製鹽,幫著官府運送官鹽……私鹽從哪裡來呢?”二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鹽幫制私鹽又制官鹽,漕幫販私鹽!”

“說到底,兩江的鹽道總督最可惡、河道總督最無能。”康熙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咱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納蘭性德捏著下巴,計較了片刻,緩緩道,“以半年為期:嚴令河道總督在期限內浚清大運河北段,密令湖北臬臺和漢軍綠營協同調查鄂、湘鹽務。先看看他們查的如何再說。”

“密旨誰去傳達最合適?”康熙知道納蘭性德想投石問路,並未對這兩個混吃等死的昏吏抱多少希望。

“既然是密旨,自然是密探去送。”康熙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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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橋啊,走!”賈孟城示意星橋將飯菜擱在外間的桌上,拽著星橋躡手躡腳的退了出來。二人轉到樓梯口,星橋才開口問道,“賈總管,怎麼不端進去?”

“少爺和表少爺忙著呢,咱們不好打擾。”賈孟城的敷衍之詞被躲在立柱背後的曹寅聽了進去,等賈孟城和星橋去了雅間吃飯,就扁身進了套間,端起八仙桌上的托盤推門闖了進去。

“少爺,奴才給您送飯來了。”曹寅話到,人到。屋內的情形倒令他頗為失望——納蘭性德坐在案前謄寫密旨,康熙則坐在榻子上批閱奏章。

“子清啊!”納蘭性德放下狼毫,起身相迎,拿身子擋住案後的墨跡未乾的密旨。

曹寅略帶失落的擺好杯盤碗碟,恭敬地說,“少爺,請用膳。”

康熙的目光沒有離開奏章,淡淡的說,“你也去吃飯吧。”

“嗻!”曹寅緩緩退了出去。他在裡間門外候了片刻,屋內仍沒有絲毫的動靜,才轉身離開。

賈孟城不驚擾裡間的康熙,是因為他從門縫裡看的真切——納蘭性德淡然的為康熙打扇,康熙坐在他懷裡,回過身與他笑意濃濃的四目相接……正是外間托盤與桌面相碰的聲音給屋內的二人提了醒兒。因此,賈孟城窺見了曹寅最想證實的,曹寅卻撲了個空。

圖海見賈孟城和星橋得了臉色不太好,想必是飯沒送成,便低聲說,“少爺這回氣的可不輕。”

瑪爾漢輕輕地搖了搖頭,答道,“那話誰聽了誰也會過不去。”

“要我說,早就該對三藩動刀,這剛到湖北,還沒過江呢。過了江的情形,咱可真不敢想。”

瑪爾漢放下筷子,轉向圖海正色勸道,“那是你我能決定的嗎?我的馬總管,您這話千萬別讓少爺聽見。少爺年輕氣盛,一路往南這麼走下去,若氣出個好歹來,你我回去怎麼跟上頭交差呀!”

賈孟城拍了拍胸口,略帶愁容的說道,“別說您二位擔心,我這個做奴才的也擔心的緊呢!”

大家各懷心事,悶頭吃飯,飯畢就各自回屋。圖海與瑪爾漢同去套間給康熙請安,圖海邊走邊說,“少爺不動聲色的出來走走也好,有些事情大張旗鼓的出來是萬萬看不到的,各地的官員會一級一級的瞞下去,現在就算生氣,至少看了個真切。以少爺的胸襟,想得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