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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落忍的,對這位拉秧墊底的“毛毛”只有同情的份,不敢多嘴,生怕自家孃親興致一來,把他們的名字也一同改了……

五福叫到了五歲上,突然又改回了秋離。怎麼又改回去了呢?是這麼的,廖五福五歲上生了場大病,幾乎沒病死,瞧了多少家醫館都不頂用,哪家醫館都讓趕早準備裝裹,省得人嚥了氣沒得傳送。他娘不死心,哭過一場,心一橫把他帶到了雲清山上,拜在了雲清老道的門下,老道那邊把名字又改回去了,還說了,老五命裡煞氣重,福氣也厚,就不該叫五福,叫秋離反而好,去一去煞氣,蓄一蓄福氣,說不定從此就好了呢。也不知是老頭的藥奏了效,還是改名字奏了效,廖秋離反正緩過來了,好歹沒夭折在半道上。不過,從此一年倒有半年要耗在雲清山上,一直耗到虛歲十三為止。總之,這就一隻腳在塵世內、一隻腳在塵世外了。

廖秋離虛歲十三那年從雲清山上下來,回到了塵世裡,沒事兒可做,上私塾吧,年歲又不老小了,幹活計吧,似乎又不那麼夠年紀。怎麼辦呢?又不能放著他到處亂走。於是他爹去哪幹活兒的時候也帶上他,讓他在一旁看著。帶著帶著,看著看著,這孩子迷上了畫匠的活計。他覺著那麼些色彩勾勾畫畫就能出來這麼些花鳥魚蟲神仙美人,神奇極了,就想也弄這個,纏著他爹讓他爹帶他學畫匠。他爹給他纏得沒辦法了,和他娘商量商量,得,就讓他學吧!沒曾想這傢伙還真有這天分,學什麼像什麼,畫什麼是什麼,有點兒意思!學了剛一年多就有青出於藍的架勢了,他爹不敢小瞧他,出大活計的時候也帶他一旁掌眼,別說,原本畫死板了的敗筆,經這小子一番鼓搗,遮掩過去了!而且這遮掩還是神來之筆,看起來豈止是順眼,簡直的就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好像天生就該這麼畫!後來,他爹逢到有畫匠活計的時候就老帶著他,再後來,這半大小子自己獨當一面了,成了廖家的又一根頂樑柱。

廖秋離十五那年,他們家接了個大活計——給肅王的別院修戲臺子。肅王啥人呢?當今聖上的親兄弟,御前得用的頭一號人物,跺一跺腳帝京的地皮都得顫幾顫!這麼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本身就不好弄,更棘手的是肅王蕭恪的脾氣出了名的暴,極其不好伺候,這回指名要廖家承接活計,往好聽裡說是看上了廖家的活計,往不好聽裡說,這是不知又開罪了哪路神仙了,人家找上門來要抻量廖家呢!廖世襄不敢怠慢,連夜就把八個臺口的掌櫃的都召了來,連同老三老四老五,十幾人一同商量應當怎麼辦。商量來商量去,還是得接下呀。

第2章 叫賣調子

那就接吧。接下來以後按著老規矩,看好了日子,提前幾天先上主家挨院道“叨擾”,意思是這段時日又是土又是灰,又是人來又是車往的,動靜還大,先道聲“叨擾”,住在家院裡的人們還請多包涵。然而肅王府的別院裡邊只住著一院人,其他幾十個院落都是空的!這麼空闊的一片地界,到了晚上��沒牛��ね芬惶煬吞�諳誹ㄅ髯穎呱洗虻仄痰男」に的止恚�仕�稚豆恚��的峙�恚�故歉靄��返吶�恚�壞叫縭蹦┪簿塗�汲�端杖�鸞狻罰�塹髏磐渫淙迫疲�嗥嘣乖梗�喟朧歉隼鞴恚�

廖世襄聽了不言語,只是讓八個臺口的掌櫃的多加註意,把牢了手底下人的嘴,別讓到處亂說。

其實,鬧鬼是絕沒有的事。這裡頭究竟如何,廖秋離他爹和他三哥四哥都清楚得很,只不過不好說,帝王家的那點事兒,要多齷齪有多齷齪,但平頭百姓得老實著點兒、得為尊者諱,不能亂點評。

多少年前坊間就有傳聞了,說肅王府別院裡養了一個嬌滴滴、狐媚兮兮的小娘,也不算是側室,頂多算個玩意兒。因這小娘出身不好,是個唱戲的,下九流。可身份這事兒,還真管不住心,身份天淵之別,然而那顆心可管不了那麼多,見到了,看對了眼,時時惦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吃不下睡不著,眼前淨晃悠那戲子的瓜子小臉。那可如何是好?肅王是將軍王,掌兵權的人,絕不拖泥帶水,當天就上門把人強買了去,關進了別院裡,從此就成了他的人了。估計挺有寵,轉過一年,這小娘給肅王生了個白胖兒子,也算是母憑子貴,即便沒有實在的名分,私底下別院裡的僕從們還是叫那小娘“娘子”。王爺那頭呢,也常來,看看兒子,看看可心的人兒,讓她給他唱兩段消乏解悶。這回搭這戲臺子也是為了這小娘,為了讓她時不時的能唱兩句,別整日在院子裡悶坐。說心疼她吧?可能也是,但若是真心疼,為啥不放她和親眷往來呢,非得這麼金絲雀兒似的囚著,昔日親朋好友一概斷乾淨,不許走動,不許聯絡,只讓她和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