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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歹也是傳送。因二哥仗義,江湖人贊他“義薄雲天”。

三哥廖允公,跟著他們的爹掌營造廠,廖家營造廠越做越大,原來四個臺口,現在增做八個,他們的爹一時半會兒顧不過來,於是讓老三跟著管。老三門兒精,笑面虎,比之老爹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腦子就是一把算盤,賬目啥的就不必說了,誰也別想跟他打馬虎眼兒,誰也別想在他面前矇事兒,誰打馬虎眼兒誰倒黴,誰矇事兒誰倒八輩子血黴!人說七竅玲瓏心,他那心眼兒少說也有一百來個竅,和他比心眼孔子的人,趁早一邊兒待著涼快去!空口說說可能不那麼好明白,咱說件事兒就明白了。

比如說吧,有一回,夏景天,天熱,老三出門,想到家附近的臺口看看生意,走到街邊,碰到瓜攤子吆喝買賣,西瓜怎麼怎麼甜,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便宜,他站下準備買一個,那賣瓜的頭一回過來這兒賣呀,他不知道和他買瓜的這個人難弄啊,他就是看見老三細皮白肉的像個書生,想“混秤”,四斤六的瓜他給約(yao)成了五斤!

這不倒黴催的嘛,混誰的秤不好,混這位的!老三當時也不言語,就把瓜拿起來在手上掂了掂,問那賣瓜的,夠秤嗎?賣瓜的要是個明白人,這時候就該鬆鬆口,送兩句好話,另挑個大點兒的瓜給他就了結了,可他沒有,還要嘴硬,說我這兒最公道,說五斤就是五斤,一錢不少!老三沒見過這麼託大的,就笑,笑著說那賣瓜的,我說你不夠秤,你這瓜四斤六兩二錢,差著我三兩八錢呢。賣瓜的也是個找倒黴的,他以為這傢伙蒙數呢,哦,你說四斤六兩二錢就四斤六兩二錢啊,哪那麼準!就又說了,差一兩這一車瓜不要一個子兒,白送你!好麼,白送。

然後這倆人就到廖家臺口那兒去了,隨便找一杆秤約,真��耍�褪撬慕鍃�蕉���壞忝歡嘁壞忝簧伲÷艄系牟桓市模�氯倫潘的忝譴�ê昧死雌�業墓希』灰話殉郵允裕∪緩笏�前巖惶踅值某尤�美戳耍�W劑誦親櫻�話巖話言跡��氯耍�際撬慕鍃�蕉��÷艄系哪橇扯薊伊耍�歡�黨鋈サ幕熬禿帽確懦鋈サ鈉ǎ�找彩詹換兀�荒苧壅穌隹醋爬先�巖懷檔墓閒斷呂矗��踅址至恕⒊粵恕U�嫡咀牛�鄣酶味���先��戳耍�莞��恍〈�橐�櫻�擔�糾賜�玫墓希�鍪裁床緩煤寐裟兀�塹沒烊思噶降某櫻�餳噶匠緣帽ィ糠⒌昧瞬疲看詠褳�蠛煤米鯰���憬鎰懍劍�侄嗌儻乙�嗌佟B艄系南氬壞交鼓苡幸�幽醚劍�燉鉲鷯ψ牛��叛�俗吡耍�氐郊乙懷幽譴�橐�櫻��悄且懷倒系墓鍁��壞悴歡嘁壞悴簧伲±先�夥菥�骼骱Γ���朔�耍�鄧�熬�衛系饋薄�

四哥廖允能,承嗣了廖家的正統,就是土木活計,從點穴堪輿到泥工、瓦工、木工,反正營造廠裡邊的活計他都要知道。這麼多活計他都學下來了,而且能鑽研,愛琢磨,獨獨對畫匠這門活計不愛動手。看了就討厭,懶怠拿筆拿顏料,你說他嫌這活計髒麼,泥工見天到晚的和泥,全身都染泥,不比畫匠乾淨到哪去,說到底就是不愛,沒興致,不想幹。其他的土木活計他做得挺好,說挺好是說少了,該說頂天的好,做一條龍,點上睛說不定就能飛走了!就有這麼神奇。老四這份活計,江湖人也敬服,說他“巧奪天工”。

老五就是廖秋離。怎麼的到了老五這名字就不合轍押韻,不跟著“允”字走了?前邊四位——允文允武,允公允能,齊全了,還能允啥呢?允不起來了,只能另外想轍,那年秋梨大豐收,滿帝京都是這個東西,廖他爹見了有感而發,乾脆就叫秋離了。要是那年豐收的是蘋果呢?紅棗呢?冬瓜呢?倭瓜呢?這東西還真不能細想。

甭管怎麼說,老五就叫了秋離這麼個挺“傷感”的名字,表面上看,這名字和梨子沒啥聯絡,只會讓人想到些悽風苦雨,什麼“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什麼“老荷葉,色蒼黃,老杆風搖盪”之類的,苦哀哀,活著沒幾天奔頭的那種苦,不吉利,廖秋離他娘為這名字還曾和他爹鬧過,狠鬧,硬說這名字跟馬上就要“吹燈拔蠟”了似的,不好,趕緊換!他爹問他娘,那依你看換成什麼好?他娘是認真讀過幾天書的人,然而並沒有啥新鮮想頭,生個兒子,當然想他平安長大,一生沒病沒災就好,於是想了想說,要不叫“來福”?他爹一臉的“欲說還休”,默默看著襁褓內的兒子,想,不是爹成心的,是你娘她……

好在他娘主意多,一會兒一個,出了滿月,老五又不叫廖來福了,改叫廖五福,老五麼,剛好對上五福臨門,就這麼定了,五福,廖五福!他娘三十八才生的他,前頭四個哥五個姐這時候都大了,一天到晚聽自家孃親一口一個五福的叫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