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意,又看看唇角噙著淺笑的他,笑容不自覺地綻放。
蕭錯把如意放到大炕上,看向她的時候,笑意更濃。
裴羽忙問他:“用過飯沒有?”
“吃過了。”趕在奉茶的丫鬟進門之前,蕭錯攬過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隨後轉身落座。
裴羽下地穿上鞋子,“侯爺去換身衣服吧?”
蕭錯漫應一聲,拍拍如意的頭,“老實待著,你得養傷。”
如意在大炕上打了個滾兒,真就沒跟著他去內室。
蕭錯先到淨房洗了洗手,裴羽把衣服送過來之後,他溫聲道:“讓丫鬟備水,今晚我得早點兒睡。”
“好。”裴羽點頭,立刻去外面吩咐下去,又讓小丫鬟去問過清風,確定如意今晚不需換藥,哄得它開始打瞌睡了,這才回到寢室,親自鋪床。
蕭錯換了純白的寢衣,歇下時神色平和。
裴羽坐在床邊端詳著他,一絲端倪都看不出,好像蕭銳、蕭錚那檔子事與他無關一般。
蕭錯把她的手納入掌中,“怎麼還不去洗漱?”沒正形地笑了笑,“沒你我睡不著。”
裴羽撇了撇嘴,“我才不信。”說得好像他這段日子都沒閤眼似的——他可不是跟自己過不去的性子。
“那就是睡不好。”他笑道,“沒人鬧騰居然不習慣,這多要命。”
裴羽失笑,起身去了沐浴更衣。
蕭錯躺在床上,闔了眼瞼。他乏得厲害,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入睡。
但事實卻非如此。
兩個混賬弟弟的事情縈繞在心頭,越想越窩火。
突襲之前,總要派人去試試對方的實力,他們沒有。
腦子呢?那是擺設麼?
也罷,這一點他忍,權當他們讀兵書只是做樣子。
那麼,責任呢?
那種下場非生即死亦或生不如死的事情,在做之前可曾安排好身後事?可曾與任何人交代過:萬一出事,要給他個怎樣的理由。
這一點也沒做到。
是誰給他們的底氣,能夠確定全身而退?
尤其蕭銳,已經是娶妻成家的人了,走之前可曾為留在家中的髮妻打算過?
真躺著回來的話,他要如何與二弟妹解釋?難不成一句“你夫君傻呵呵地去送死,你守寡是時運不濟”打發她?
她是欠了蕭銳多少?
沒腦子,沒擔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真恨不得把他們打殘,送到連玉傑身邊。不是重情義麼?有苦同當未嘗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蕭錯籲出一口氣,翻了個身。
有丫鬟在屏風外稟道:“侯爺,益明來了。”
“讓他進門說。”
“是。”
益明站在寢室門外道:“二爺、三爺剛剛用過飯了。管家讓小的來通稟侯爺一聲。”
蕭錯想了想,“讓他們滾出祠堂。有什麼臉面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想氣得哪一個顯靈不成?”
益明一聽這就是還在氣頭上,正色稱是而去。過一陣子又來回話:“二爺、三爺回房了。”
蕭錯總算好過了一點兒。
裴羽換了寢衣,裹著斗篷轉回來,歇下之後,主動蹭到他懷裡,滿足地嘆息一聲,“真暖和。”
他摟緊她,“到夏天不準嫌熱。”
“那我可不敢保證。”裴羽目光關切地審視著他,又柔聲問,“火氣消了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生氣了?”
裴羽摸了摸他的下巴,“絞頭髮的時候,我聽到你跟益明說的話了。”那可不是心平氣和的人能說出口的言語。
蕭錯攏了攏眉心,苦笑,又問她:“你倒是沉得住氣,也沒問我是怎麼回事。”
“要是能說,你總會跟我提幾句吧?畢竟,二爺已經娶妻,二弟妹與我說起來的時候,我總不能一問三不知。”裴羽細緻地道,“要是不能說,我問也沒用啊。你這種人,睡著都不會說夢話,嘴太嚴了。”
蕭錯被她引得發自心底地笑了,斟酌片刻,跟她大略地提了提事情經過。她應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有時候做的是怎樣的事。況且事關崔家,她瞭解了大致的情形,日後遇到崔家的女眷、親朋,會自心底保持警惕。
裴羽聽完,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年紀再小,也是那兄弟兩個的嫂嫂,再為蕭錯意難平,也不能說小叔子給他添亂不知好歹。
她眨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