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手指斷了,僅僅由外面的皮肉連著。經過一番手術處理後,劉美的兒子手指總算沒有大礙了,但炎症依然存在。又進行了輸液。折騰了將近四個小時後,三個人又返回了村裡。來到劉美家,張一表看著自己的親骨肉心疼的問到:“感覺好些了嗎?”劉美的兒子好像不耐煩似的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扶著另一隻胳膊唏噓著靠在沙發上。張一表心想:孩子畢竟還小,將來他會感激我的!張一表哪裡知道:劉美的兒子在上中學的時候,幾個愛搗蛋的同學經常罵他“野種”。現在上大學的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來龍去脈”,他有時對媽媽的行為很是不理解,但母親一個婦道人家把自己供養成人確實不容易,因此從心底也就慢慢原諒了媽媽。可張一表就不同了,在自己童年的時候,這個人就經常來家裡。後來長大懂事了,他甚至想:也許父親的死跟他有關係,結果對張一表他一直懷有牴觸情緒。張一表在這個時候出現,劉美的兒子一定“很不欣賞”。
因為是過年時節,張一表站了站,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就驅車向家裡返去。他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這趟沒有白跑,救了兒子一條手指頭!” 。。
第四十五節 禍不單行
作為劉美的兒子,當然也是張一表的兒子(只是不能公開罷了),手指被傷成這個樣子,張一表本來應該在自己從醫院回來的日子裡去看望一下,可實在“名不正言不順”,礙於田舒和村裡人,只好呆在家裡靜靜的守望著。就這樣,張一表在焦急不安的等候中度過了春節這“金子般”(在村裡人看來)的時光。
日子過得飛快,又一輪的選舉近在咫尺。王銀貴的兒子王雲飛憑著超乎老領導的“才氣和膽識”,對書記這個職位早已蓄謀已久,他經過“上拜”領導,“下訪”村民,終於在這次選舉中,擊敗了漸至暮年·人氣業已淡薄的老書記王權貴。坐上了田家梁村第一把“金交椅“。
“幾家歡喜幾家憂”——競選為一村之長,王雲飛一家樂得幾乎合不攏嘴。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選舉結果公佈不久,“統治”田家梁村許久的王權貴病倒了——偏癱。口眼歪斜地躺在炕上,連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而且整日流著口水。王權貴白天沉沉的睡著,有時在吃飯的時候,還得柳葉使勁的搖晃才能醒來。接著,柳葉再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著這個“大孩子”。在吃飯的時候,王權貴就竟糊里糊塗地睡著。看著他病入膏肓的樣子,柳葉只能坐在炕的一角呆呆的發愣。
王權貴白天睡足了,夜裡就開始“活動”起來(僅僅是左手可以動彈)。柳葉勞累了一天,夜裡一倒頭就困得不行。然而,王權貴總會使勁的拍打被褥,讓柳葉不得安寧。
這天深夜,外面嘩嘩的下著雨,閃電劃破夜空,便傳來一陣隆隆的雷聲。柳葉勞累了一整天(看管孫子),躺下不大一會兒,感覺枕頭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實在乏得要命,便憨憨的睡著了。突然,一股“水”潑濺在她的頭上,柳葉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坐起身,開了燈。王權貴正傻呵呵地笑著。柳葉同時也發覺自己的枕頭邊溼漉漉的一片,。旁邊倒著王權貴的尿壺(罐頭瓶充當)。柳葉一下子明白了,生氣的問道:“你為何把尿往我頭上倒?”王權貴囁嚅著嘴唇,一字一頓地說著。原來他害怕雷聲,使勁的喊著,柳葉始終沒有醒來。最後想起了尿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扔向了柳葉的頭部。
望著他無可救藥的地步,柳葉掉著眼淚自言自語地說:“造孽啊!”王權貴聽著他的話,竟“咯咯咯”沙啞的笑了起來。
這天,王銀貴正在大擺宴席慶祝兒子榮任書記。前來道喜的人自然不少,個個端著酒杯,“滿腹經綸“似的述說著不盡的“升道”賀語。
正在這時,柳葉手提一把菜刀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了進來。王銀貴心裡很清楚,一定是為老書記的下臺抱打不平。他急忙陪著笑臉說道:“嫂子,你這是忙啥呢?”“我要讓你們父子倆看看,老孃不是好惹的!”柳葉一改往日柔弱的外表,儼然一個十足的潑婦。她邊說,邊向屋裡衝著。“嫂子,有話慢慢說,不要生氣。”王銀貴阻攔著說。
大家一看是柳葉,知道她還是很通事理的。“麻雀”率先走過來好言相勸道:“嫂子,生氣會傷身子的,你先消消······”還沒等他說完,柳葉不容分說地輪了一下手中的刀,瞪著眼睛惡狠狠的說道:“給我滾一邊去,沒你說話的份兒。”人們一看這個陣勢,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定定的站在原地。王雲飛看著嬸子已經急紅了眼,在這個時候再解釋也無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