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言幫我脫下大衣,“我去給爐子生火,你先去洗個熱水澡。”
我點頭,洗澡的時候一直忐忑地想著下午和陶詩的對話內容,整張臉都被水汽燻紅。
約莫遲疑了整整半個小時,最後的最後,我深吸一口氣,只裹著浴巾就推開了廁所的門,赤腳走了出去。
陸瑾言已經生好了火,此刻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書,因為我走得無聲無息,他看得又專注,所以竟然沒有發現我已經走進了客廳。
等我來到他面前時,他才下意識地抬頭看我,一看之下,頓時怔住。
其實屋子裡已經不冷了,火爐就在客廳,柴火也在噼裡啪啦地燃燒著,熱烈又曖昧。
我接觸到那雙澄澈透明的眼眸,看見其中的情緒霎時間變得捉摸不透起來,然後是陸瑾言低沉緩慢的聲音:“祝嘉,你在做什麼?”
我扯著浴巾的手指有些神經質地顫抖起來,然後嚥了口口水,慢慢地蹲□去,眼睛只敢在他穿著襯衣的胸口處流連,舌頭打結似的小聲說:“我想過了,既然我們遲早要結婚,你又馬上要回國了,我,我們……我們其實可以……”
“可以什麼?”他的聲音更加低沉,簡直快要低到塵埃裡,而我的心也跟著這樣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終於還是意識到自己的臉皮厚度不夠,因為剩下的話壓根說不出口,最好只能把心一橫,湊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後一口啃在了他的嘴唇上。
我決定了,既然說不出口,那就身體力行!
陸瑾言,我決定把你就地正法——我在心裡惡狠狠地說。
☆、第64章
火爐裡的柴火發出輕微的爆裂聲;一聲一聲響在我的神經上。
我像是不懂事的孩童一樣;急切地攀住陸瑾言的肩膀;然後嘗試著去吻他;用盡我的全部力氣和勇氣。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將我微微拉離他的身子,然後定定地望著我;說:“祝嘉;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再清楚不過。”哪怕一張臉憋得通紅,我也仍然毫不退避地回望著他。
他的視線牢牢地定格在我的眼底,不知是想看清楚我的決心究竟有多大,還是不敢向下移動——畢竟我只裹著一條單薄的浴巾,鎖骨清晰可見,再往下是我那曾多次被思媛戲謔過的“傲人酥…胸”。
我平生第一次感謝父母給予我如此美好的基因序列;讓我有了“胸”器可以吸引眼前這個看似對一切都很平靜恬淡的男人。
嗯,我目前正處於思想十分淫…蕩的境界,我如是分析。
陸瑾言與我對視片刻,然後輕飄飄地移開了視線,順手取過椅背上的備用薄毯——那是我平時窩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偶爾會用上的。他取下毯子,動作熟稔地替我披在肩上,然後用一種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語氣對我說:“天冷,小心著涼。”
“……”我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陸瑾言甚至擱下了書,一面起身一面說:“我也去洗漱。”
這舉動也太明顯帶著逃避的意味了!
我猛地站起身來揪住他的衣角,哪知道起得太急,浴巾沒裹牢,瞬間同薄毯一起滑落在地。
恰好被我拽住衣角的人也在這時候回過身來。
……
……
掉落一地的毯子浴巾,站在火爐前豪放坦蕩的裸…女,還有被我這舉動驚得呆若木雞的陸瑾言……
在我終於因臉皮厚度不夠的情況下重新蹲下去後,整個人已經快要自燃了。
不不不,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只是下意識地想要留住他,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法!
啊,我的胸!剛才蹲下去的時候晃盪得那麼厲害,陸瑾言是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我真的不想活了!!!
這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千迴百轉地呼嘯而過無數奇葩念頭,面上的溫度已經能讓我聞到肌膚燒焦的味道。
眼前一黑,是陸瑾言蹲了下來,不著痕跡地拾起地上的毛毯,然後張開雙臂將我包裹其中。
他甚至一把將我打橫抱起,然後步伐甚穩地帶我回到了臥室。
漆黑的室內,他把我放置在床上,然後低下頭來看著我的眼睛,“乖,睡覺。”
那雙漆黑透明的眼珠子還和從前一樣,明亮得像是永遠不會被染指的陽光,而他的聲音也平靜溫柔得宛如波瀾不驚的大海。
太平靜了。
平靜得叫人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