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去加拿大的？”凌維彤想了想說：“聽她說好像是她母親許多年前移民去了加拿大做護士，她再過去團聚的。”鬱琴無奈地嘆道：“那邊母女團聚了，這邊母女又分開了。離婚對孩子影響最大，孩子不跟親生媽媽在一起挺可憐的。”凌維彤點點頭說：“那是。——不過，聽她說她在加拿大那邊生活得很好，新找的男朋友是香港人，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家境不錯。她在電話裡還說，男朋友家裡的房子很大，你去時就不用住旅館，住在她家就行。”說到這裡凌維彤的鏡片後的眼睛直閃光，心裡早有點將信將疑，正好讓鬱琴去看看，回來自然知道了個究竟。鬱琴如獲至寶地忙把地址收好，說有熟人在那裡，到了加拿大就不會感到陌生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下，鬱琴想起以前凌維彤曾想把兩個女兒都介紹給校長家兩個兒子，但他們都沒看上，婉言拒絕了。杜萌走之前還曾跟自己提起過一回單身的吳毅，想促成一對姻緣。但凌教授這麼多年卻從沒跟自己提起過他，今天沒想到她突然提到——凌教授倒是對校長家的公子不計前嫌，表現出了對別人少有的寬容大度，看來兩家交情頗深。吳毅曾有段戀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女友是法語系的，畢業後不久就留學去了法國，便與他分手了，令許多人唏噓不已。這位炙手可熱的二公子，沒想到這次自己會敗下陣來，讓他內心頗受打擊，至今還獨身，也許就是這個緣故。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21．凌教授的心思（三）

鬱琴坐上了去加拿大的國際航班，機上的中國旅客很少。飛機穿行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空的雲層裡，舷窗外一片迷濛，天色漸漸暗下去，飛機是穿梭在時光的隧道里，時間在倒流，這一夜將經過的是難明的漫漫長夜。鬱琴身邊坐著個體態豐滿的女乘客是德國人，她很欣賞鬱琴身上穿的真絲連衣裙，鬱琴告訴她是朋友自己做好後送給她的。德國女乘客詫異得很，誇鬱琴的朋友能學時裝設計，她彷彿對中國的絲綢很有興趣。兩人就用英語閒聊起來，鬱琴談起了自己訪問的行程。德國女乘客說她這次是去加拿大看看，也可能考慮移民加拿大。

鬱琴這幾天來忙著準備的事很多，有些倦意，便昏昏睡去。夜裡醒來時，鬱琴想起還沒有在天上看過月亮，在舷窗上看月亮，一定與平日裡不同，撥開雲霧的面紗，月亮理應更明、更亮。

鬱琴伸手向上一推舷窗的遮陽板，好奇地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再貼近玻璃一看，她驚奇地發現了遠處一輪瑩瑩的圓月。鬱琴想起了小時候，一家人坐在院子裡的竹床上乘涼的情景，母親在一旁搖著蒲扇，父親帶著她和弟弟念起蘇軾的這首詞：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等鬱琴回過神來，再次凝望窗外時，才發現不對，原來那不是月亮和星星，而是飛機機翼上的一盞航行燈。鬱琴苦笑了一下，再尋尋，舷窗小巧，視野有限，有井底觀天之感，看來一時很難找到月亮的影子，鬱琴便灰心地拉下遮板，又朦朦睡去。

天亮了，鬱琴看到窗外太平洋上空的陽光，想著日子還是數著昨天的日子，她手腕上的手錶，撥到了加拿大時間，自身的生物鐘也要適應……。鬱琴俯瞰下去，飛機正經過峽谷，那黑黢黢，深不可測的樣子，感覺像要栽下去一樣的險，讓人心驚膽戰的。飛臨溫哥華上空，腳下的景色漸近漸晰，是一個風景如詩、如畫的溫哥華，碧海、雪山、峽谷、高樓、遊艇，盡收眼底。這時一朵浮雲從舷窗外掠過，雲蒸霧繞地，看起來更像是一座海市蜃樓，時隱時現，令人神往，鬱琴有夢幻般的感覺。德國女乘客也湊過來，看這座美麗的海濱城市，在一旁驚歎：難怪人們稱溫哥華為“人間天堂”。

溫哥華的機場建築呈放射狀地向外伸展，指向不同的方向。它彷彿是座標系的原點，跑道新的起點。鬱琴把溫哥華和卡爾加里的行程放到了最後，她直接在溫哥華轉機飛多倫多，和先她一步的訪問學者一行會合。

22．訪問學者（一）

鬱琴在多倫多和訪問學者們碰了面，同事金沁也在其中。參加完規定的各項活動之餘，鬱琴邀金沁週日一起去吳毅住處拜訪一下。金沁比鬱琴在大學時低一年級，聽鬱琴說凌老師讓她來看看吳毅，眼睛轉了轉說：“凌老師和校長家關係很好。——看來也挺關心吳毅的。”鬱琴道：“聽說以前是鄰居。”事先，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