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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位胡美人許了什麼願望,若真有神佛,怕也要被這許多銅錢生生砸昏了頭。
見顯慶帝已經一腳踏入院子,周順忙急走幾步追了上去,搶在頭裡悠長的喝了一嗓子:“皇上駕到——”
胡翠翠一喜,那年輕男子雖不知道什麼來路,倒是沒有騙她,沒想到一百兩的金子,也就千兩紋銀,竟然就把皇上給勾來了。
她伸手一撫鬢角,碰到那精緻的碧玉飛鳳時,越發自信,又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一身穿戴,信心又足了三分,她素手伸出,旁邊的小宮女立時輕輕托住了她手臂,胡翠翠一步三搖,走出了屋子,伏低了身子,嬌滴滴的喚了一句:“皇上萬福,臣妾給皇上請安了。”
顯慶帝一雙眼如探照燈一樣掃了過去,彈指功夫,就麻利的把胡美人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腦子裡刷刷的出了一張單子:頭上戴的那對碧玉飛鳳應是大理的老玉,價值千金,脖子上足足繞了三圈的珍珠項鍊是東海的精品,至少兩千兩,手腕上的鐲子也是不凡,估計得五千兩,腰帶是金鑲玉的,看那玉的水頭,這麼多塊,怎麼都得一萬兩。
嘖嘖,最值錢的還是一雙繡鞋頭上的祖母綠,個個都有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大,最少也得萬兩白銀。
旁人頂多拿珍珠裝飾鞋子,這位倒好,價值連城的祖母綠都捨得。
一旁的周順都傻眼了,這胡美人明眸善睞,姿色也算上等,但在這美女如雲的後宮,怎麼都稱不上出類拔萃豔冠六宮,皇上怎麼就看傻眼了呢!
他伺候皇上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過皇上看哪一位主子娘娘有這般眼神,就算是葉貴妃,也絕沒有這般心蕩神馳物我兩忘。
他自然不知,在顯慶帝眼中,胡美人儼然是個小型的移動寶庫,他笑眯眯的伸出手,雙手搭在了胡翠翠的皓腕之上,指尖有意無意的碰了碰她手腕上的那一對玉鐲,“愛妃快起。”
嗯,觸手溫良,果然是極品良玉。
胡翠翠微微抬起眼,眸光流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顯慶帝,皇上看著可真年輕,眉眼也俊,不枉費她砸了這麼多銀子。
二人互有心思,挽手進了內院,胡翠翠立時叫人端上茶來,拿起帕子遮住了半張臉,嬌聲道:“皇上嚐嚐臣妾的茶。”
顯慶帝一番心思都在眼前移動寶庫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品茶,端起茶水,顧不得燙嘴,一飲而盡。
胡翠翠的視線瞬間冷了下來,頓時覺得這生意有些虧了。
顯慶帝已經迫不及待的開了口:“愛妃,你那宮人傳話說,你邀朕共賞,可有其事?”
到底是一國之君,心中雖然唸叨著眼前的移動小寶庫,卻不好宣之於口。
胡翠翠一下被勾起了久遠的回憶,當初包那小戲子的時候,小戲子也是這般,迫不及待的就問起了價錢,還不如奶兄,雖也向她伸手要錢,卻也是成就好事以後,眼前雖然是一國之主,和那小戲子也沒什麼兩樣。
胡翠翠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下來,她商家出身,雖然自己並不出面打理生意,耳濡目染,對於經商之道,卻也略知一二。
只要不是什麼稀罕物件,這握著錢的永遠是大爺。
胡大爺身體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左右,輕鬆自如的開了口:“皇上,人多口雜。”
顯慶帝立馬呵斥道:“你們還不退下!”
周順幾人忙彎腰後退,倒退著出了花廳,又順手關上了房門,自己親自守在了門口,又吩咐人回去取了換洗龍袍,今天皇上怕是要春風一度了。
其實顯慶帝真沒想那麼多,他真是一心一意的跑來共賞那還有許多的金錠子的。
胡翠翠白皙的纖手抬起,順著鬢角一路向下,撫過頸間的珍珠項鍊,又拂過腰間的金鑲玉腰帶,最後落在了另外一隻手的手腕上,好巧不巧的搭在了晶瑩剔透的玉鐲上,滿意的看到顯慶帝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手腕,吞了一口口水。
魚兒已經咬鉤,接下來,就是把他拉出水面又不讓他脫鉤而去了。
胡翠翠嬌柔的開了口:“臣妾有些累了,皇上幫臣妾卸妝如何?”
顯慶帝的視線依然落在她的手腕上,“卸,卸妝?”
他的腦子裡已經自動開始換算,卸妝=解下這許多昂貴首飾=親手摸一摸這些寶貝。
他立刻就應了下來:“好,好啊,朕幫愛妃卸妝。”
胡翠翠站起身,嫣然一笑,輕盈的向著內室飄去,裙襬飛揚,擺出朵朵裙花,伴隨著她銀鈴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