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命婦看到蘇嬌害羞的動作,心下暗笑,走到蘇嬌身側道:“王妃不必害羞,這洞房花燭夜,也不過就是這檔子事。”
命婦話說的明白,蘇嬌卻是燥紅了一雙臉頰,悶不吭聲的捏著手裡的檀香壘絲木盒,雙眸霧霧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門外吵吵嚷嚷的響起一陣喧譁之聲,秀錦上前輕輕推開那房門看了一眼,便朝著蘇嬌的方向輕喊一聲,“王爺來了……”
蘇嬌嚇得一個機靈,趕緊將手中的檀香壘絲木盒給隨手塞到了身後拔步床的軟枕之下。
房門被推開又關上,喧譁之聲漸漸遠去,蘇嬌的視線之中顯出一雙大紅皂角靴,精細的蟒服下襬漾著圈紋,穩穩的停在蘇嬌面前。
“王爺,吉時已到,您可以挑蓋頭了。”命婦站在一旁將女官托盤之上的玉如意遞到金邑宴手邊,聲音喜氣道。
金邑宴伸手接過那玉如意,黝黑暗沉的眸色定定的落在乖巧坐在拔步床上的蘇嬌身上,她嬌嫩白皙的手指絞在腹前,那泛著嫩粉的指尖在床側的琉璃燈下瑩瑩如玉。
修長白皙的手掌握著那細長的玉如意慢慢伸出,金邑宴垂首看著蘇嬌漸漸從紅蓋頭之下顯出的嬌美小臉。
殷紅粉嫩的唇瓣,小巧白皙的鼻尖,圓潤細嫩的耳垂,緋紅的雙頰,綴著流光的水漾杏眸。
“這鳳冠太重了,我不想戴了……”蘇嬌伸手扶住那搖搖欲墜的鳳冠,抬首看向面前的金邑宴時,不自在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一身蟒袍的金邑宴身姿挺拔,寬肩窄腰的模樣襯出一雙修長的雙腿,頭戴束髮玉冠,嫣紅色的髮帶垂落,落在他的漆黑長髮之中,那一點豔紅,將原本俊美的金邑宴更顯出一抹邪肆的豔麗。
看著蘇嬌那副撇著緋紅小臉的模樣,金邑宴微微勾起的唇角,手上用力一挑,蘇嬌頭上的紅蓋巾便飄飄然的落了地。
“不想戴,那便脫了吧。”金邑宴帶著酒氣的身子朝蘇嬌靠過去,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蘇嬌眼前鳳冠上垂落的珠簾。
看著這副模樣的金邑宴,蘇嬌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身子,躲開了金邑宴那覆在自己雙眸之上炙熱的手掌。
一旁的女官上前,將蘇嬌頭上的鳳冠給拿了下來,蘇嬌暗暗的吐出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脖子。
金邑宴的視線落在蘇嬌那微微扯開的大紅嫁衣領口,白皙纖細的脖頸處是奶白色的肌膚,一抹鎖骨若隱若現的隨著蘇嬌的動作而隱現。
“王爺,王妃,行合巹之禮。”那命婦站在一側,高聲吟唱之後,伸手取過兩杯合巹酒,分別遞給金邑宴和蘇嬌。
蘇嬌正緊張著,垂首看到命婦遞過來的合巹酒杯,見其形狀怪異,難免便多看了幾眼。
“這合巹酒壺以兩杯對峙,中通一道,使酒相過,兩杯之間承以威鳳,鳳立於蹲獸之上,是以有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之意。”伸手將蘇嬌從那拔步床上拉起,金邑宴拿著手中的酒杯,聲音低啞道。
蘇嬌聽著金邑宴那暗沉而帶著酒氣的聲音,臉頰愈發緋紅了幾分,下意識的垂下了腦袋,卻在看到自己腳上那雙大紅繡鞋之時,連白嫩的身子都泛起了緋色,那端著合巹酒的手也開始發抖。
“王爺,王妃,請飲合巹酒。”命婦站在一旁提醒。
金邑宴垂眸看著蘇嬌這副緊張的小模樣,輕笑一聲之後勾著她纖細的皓腕,單手一推,兩人便一同飲下了這合巹酒。
“咳咳……”合巹酒苦澀而幹烈,蘇嬌剛剛下喉嚨口便被嗆出了眼淚。
伸手抹去蘇嬌眼角的淚痕含入口中,金邑宴的視線緊緊落到蘇嬌身上,嘴角輕勾,眼神暗沉晦暗的像一片深沉沼澤。
“王妃,奴婢為您寬衣。”女官上前扶著蘇嬌走到梳妝檯前,將她將髮髻上的珠玉翠環一一取下,正當要換下身上的大紅嫁衣時,金邑宴突然出聲道:“你們先出去吧。”
女官們垂首恭謹告退,命婦攜滿臉擔憂神色的秀錦也出了喜房。
蘇嬌坐在梳妝檯前,透過模糊的花稜鏡看著慢慢朝自己步步逼來的金邑宴,更加用力的絞著自己的手指。
“不疼嗎?”金邑宴從後環住蘇嬌纖細而顫抖的身子,垂首看著她那絞在一處,指尖泛白的手掌。
“我,我……”蘇嬌的鼻息之間滿滿都是金邑宴的氣息,那氣息濃厚而極具侵略性,帶著醇厚的酒氣,讓蘇嬌原本便暈乎的腦子更加混沌了幾分。
“啊……”身子一輕,蘇嬌被金邑宴半抱著從梳妝檯前起身,壓倒在了不遠處寬大的拔步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