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莫測,故而前來詢問賢弟是否有意……”
“哎……”最讓魚寒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凌文佑此來居然是想忽悠自己給他當跟班。趕緊換上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用更加幽怨的語氣嘆息道:“蒙凌兄之邀,弟本應欣然景從,奈何這傷勢……”
“無妨!”看來凌文佑與魚寒之間是缺乏心靈感應的,當然了倆大男人之間有那啥的話也基本就屬於那啥了。聽到魚寒這種模凌兩可的回答,凌文佑居然難掩心中喜悅,“賢弟若願同歸故國,兄自然會另做安排,怎麼著也要等到賢弟你身體無恙才會相邀上路。”
“這……”以魚寒的性子倒不會介意給人做跟班,但那得看對方是誰才行。若是換了前些年的康王來做出邀請,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那純屬本能反應。可如今人家已經成了太上皇,未來幾十年內小日子也會過得無比滋潤,怕是找不到心情來重新接受這樣的鍛鍊。至於眼前這個混吃混合身無分文的凌文佑麼,史書上既然沒有記載就足以證明跟他混沒什麼好結果。
“賢弟不必多慮,須知這四海之內皆兄弟,為兄雖……”也不知道凌文佑那腦子是怎麼長的,愣是沒有聽出魚寒話裡話外那明顯的婉拒之意,反倒是自顧自地在一旁吹噓自己的品德有多麼高尚,多麼願意為了萍水相逢卻擁有相同志向的路人兩肋插刀。
“凌兄!凌兄……”原本以為韶南天的臉皮厚度就已經是古人的極限,卻沒想到眼前還有個更厲害的,魚寒可沒心情繼續聽這傢伙吹噓,趕緊出言阻止道:“不知兄是否想過,你我二人皆手無縛雞之力,即便相攜上路怕也難以應付?”
“那依賢弟之見,又該如何?”現實存在的困難讓凌文佑迅速冷靜下來,想想也是,從這臨洮府到距離最近的大宋國土西和州怕最少也得有好幾百裡地,一路上翻山越嶺還要躲避金國鐵騎,就憑自己和魚寒兩個人確實不太容易應付過去。
“不如我們去找寨主商議一番?若是能求得寨中人等一同上路,豈不是多了幾分勝算?”既然凌文佑還沒有搶先動手,魚寒心中也就少了些顧慮。反正是決定了要想辦法去忽悠韶南天,幹嘛不借機找個免費腳力把自己背過去呢?至於待會該說些什麼,應該和凌文佑沒多大關係才對。畢竟對於一個混蛋來說,過河拆橋這種事做起來不會有任何心理障礙。
“還是賢弟想得周到!”或許是真覺得魚寒這話有道理,凌文佑也沒有過多去考慮什麼,徵得同意後立即放下秀才的架子將魚寒揹負在身上,晃晃悠悠地朝著韶南天的屋子走去。
“滾——”凌文佑剛報上了名頭,屋內便傳出一聲怒吼,隨即一個小黑影飛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幹嘛呢?幹嘛呢?韶老頭你發生麼神經?”趴在人家背上險險躲過了屋內飛出的暗器,魚寒也實在忍不住吼了起來。
“你個混小子不好好養傷,跑老夫這裡來幹嘛?”聽見是魚寒的聲音,韶南天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啟了房門,再怎麼說這混小子也勉強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眼下實在不好意思將其拒之門外。
“你若也是來勸老夫等人歸宋的就免開尊口!”讓人進了屋,並不代表韶南天就已經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也沒說要看茶讓座什麼的,就直接無比突兀地來了這麼一句。
“嗯?”突然之間,魚寒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再看看旁邊凌文佑那副表情,心中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怎麼?難道你與這傢伙同來,不是為了勸說老夫等人一同南下歸宋麼?”隨手扯過一張椅子坐下,韶南天的臉上滿是不屑,似乎正在等待魚寒鼓動那三寸不爛之舌前來自取其辱。
“是!”好吧,現在還不是計較被人利用的時候,魚寒覺得既然韶南天已經猜到了自己的來意,繼續藏著掖著的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把一切謀劃都給擺到桌面上。
“理由?”這段時間為了能夠讓魚寒靜心養傷,韶南天每次前去探望都儘量避免做長時間的逗留,以至於魚寒沒有機會忽悠而韶南天更沒機會當面拒絕,所以現在的他特別想知道這個混小子到底憑藉什麼敢在凌文佑被扔出去數次後還有膽氣前來遊說。
“你這裡風水不好,本恩公住著不習慣!”魚寒根本不用去猜測曾經發生了什麼,僅憑韶南天現在的反應就知道凌文佑肯定沒少往這邊跑,而且雙方最終也肯定是不歡而散,說不定還上演過全武行。
“住不慣就滾!老夫又沒強留你等在此!”韶南天聞言怒不可遏,要知道人家凌文佑上門勸說的時候怎麼也會擺出一副動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