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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齊寒江忍不住了,端著酒杯說道:“爺,殺人不過頭點地,要不給姚賊一個痛快。”

“砰”的一聲,陳海拍了一下桌子,怒氣衝衝的說道:“給他個痛快?他姚氏當初可曾給我痛快?要不是我福緣深厚,得以重修,哪裡有我的葬身之地?”

陳海此時正端著杯酒準備嚥下,忽然間駢指一揮,一道厲芒透過大帳,將一柄從南面電射而來的靈劍擊落,卻是姚玉瑤趁韓文當等守值將官不備,看著父親即將不行,出劍想要解救姚文瑾;卻不想靈劍都沒能斬斷繩索,就被陳海一道厲芒將靈劍斬成兩截。

姚玉瑤受劍斷反噬,七竅溢血,當即就萎靡的跌坐在地。

這時候姚文瑾三個弟子見狀也狀若瘋虎,揮劍而來,但韓文當一腳踏出轅門,踏在姚文瑾三名弟子所御的靈劍之上,彷彿山嶽一般,就壓得姚文瑾三名弟子目紅耳赤,沒有反抗之力……

“趕出城去!”這時候陳海不怒自威的聲音,從大帳裡傳出來。

這時候姚文瑾的神識已經陷入迷離,隱約聽到陳海最後一句話,心知自己逃不過此劫,但玉瑤她們沒事,他心裡反倒踏實了。

想自己這一生鮮衣怒馬,修道長生,金鑾怒斥,一切的一切,都漸漸的遠去。當年姚氏廢了陳海這個修行天才,陳海又廢了姚氏的未來希望。世事如棋,一飲一啄,莫非天定?

在意識完全歸於黑暗的前一刻,姚文瑾不無遺憾的想著,如果此生能再來一次多好啊!

陳海端起酒杯的手驟然一緊,酒杯應聲而碎,酒液順著袖子濡了進去,蘇綾連忙幫他擦拭,卻被他攔住了。又拿起了一罈酒,拍開泥封,衝著房奚儼哈哈一笑:“這一局,房大人輸了啊,我要讓房大人輸得心服口服,請房大人派人去查驗一下,接著我們飲這壇酒?”

待房奚儼派身邊劍待檢驗過後,又將一罈酒喝罷,陳海便轉身走出大帳,只說自己要閉大關,著樂毅率部從斬馬嶺回來後,與黃雙、孫幹、蘇原、吳蒙等人主持軍政事務,無事不要來煩他。

陳海走後,眾人也自散去,只剩下被凍成冰棒的姚文瑾被吊在空中,被微風一吹,晃盪不止。

第四百零三章 復活

臨死時,姚文瑾就覺神魂似分作一縷縷,從百脈玄竅抽離出去,被困在那沉寂而純粹的黑暗中,沒有徹底的灰飛煙滅,卻也不是活著,就像是被淹沒在萬丈水底,窒息得喘不出一口氣,永遠得不到解脫。

醒過來時,姚文瑾拼命呼吸著冰涼的空氣,恨不得將吃奶的勁都使上。

姚文瑾勉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就看見陳海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罩袍,露出冷峻如巖的側臉,兩道乳白色的靈元氣霧,彷彿龍蛇一般在他口鼻間吞吐迴圈不斷。

怎麼回事?

姚文瑾伸出手,還是他修為被廢后變得瘦骨嶙峋的手,還是在雁蕩做苦役時的衣裳襤褸。

自己沒有死?但自己怎麼可能沒有死?

這裡又是哪裡?姚文瑾看四野荒蕪一片,枯黃的草樹上還壓著殘雪,只有視野的盡頭,有一些不是很高的山嶺起伏著、綿延著。

“房奚儼、趙忠、文勃源要你死,我不得不將你的三魂六魄從你的身體裡抽離出來,讓你假死,等瞞過房奚儼的耳目,再讓你死而復生……”陳海看到姚文瑾已經醒過來,幽幽說道。

“怎麼可能,燕州怎麼可能有這種殺人而活人的秘法?”姚文瑾難以置信的質問道,都忘了要問陳海為何費盡心機,最後竟然沒有殺他。

“天地之大,豈拘於燕州一域?”陳海淡淡一笑,“燕州諸宗玄修,勘不破死生之秘,他域未必沒有秘傳?”

“你不過明竅境修為,談死生還早,”姚文瑾也不會輕易就被陳海的話唬住,他虛弱得站不起來,也就學陳海那般盤膝而坐,振奮說道,“你到底還是念及自己身上所流的是姚氏血脈,你這次又能以瞞天過海之計,瞞過房奚儼、趙忠等閹黨的耳目,用計甚妙。你此時送我回燕京,面見閥主稟明一切,閥主自然便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到時候龍驤大營與西園軍一明一暗,斬除閹黨,清除君側奸小,燕州必然重回朗朗乾坤!”

陳海輕蔑一笑,說道:“我沒有殺你,可沒有與京郡諸閥、與英王贏述聯手斬除閹黨的心思,你不要自作多情、想岔了——而且我不過是借姚興身舍而寄身天地的一縷孤魂而已,也非你姚氏一族的子弟。”

姚文瑾張嘴震驚的看著陳海,難以相信陳海所說的一切,嘴巴都忘了闔上;陳海看了都忍不住想塞枚雞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