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陳海揮手製止姚文瑾繼續說下去。
要是姚文瑾私下找他說這話,陳海卻也相信他是在好意,然而當在房奚儼的面說這話,離間計未必太拙劣了。
也許姚文瑾並不介意房奚儼會看穿他的離間計,只要在房奚儼、在趙忠、文勃源等人心裡種下相疑的種子就足以令燕然宮戒備這邊了。
卻非陳海揮手製止,姚文瑾就會住嘴的,瞥了一眼眼藏遲疑的房奚儼,繼續跟陳海說道:“要是你有如此雄心,我倒是可以幫你說服吳周等氏,也可以幫你說服京郡一些失勢的宗族,過來投附於你,助龍驤軍在雁蕩紮下根基!”
陳海大怒,一掌將姚文瑾轟出帳外。
陳海雖然沒有用什麼力氣,但姚文瑾修為全廢,也是被陳海一掌拍得七竅流血,在帳外守值的韓文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走進大帳詢問。
“這姚文瑾觸怒帝君、得罪趙大人、文大人,饒他不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敢跑過來離間我與趙大人、文大人,今天不給他一點教訓,當真以為我還是當日在姚氏任人宰割的小兒,”陳海鐵青著臉,對韓文當下令道,“將姚文瑾扒光,在帳外給吊起來示眾,讓所有人看看不敬趙大人、文大人是什麼下場!”
韓文當嘿然看到姚文瑾兩眼,就像老鷹捉小雞似的將他提起來,扒得就剩條內褲,拿繩子直接綁到大帳前的旗杆。
雖然已是開春,但雁蕩原還是寒風凜冽、滴水成冰的季節,姚文瑾修為已經被廢,又被陳海一掌拍得重創吐血不已,這時候被扒光吊到三五十米高的旗杆上,寒煞侵體、絕不好受,沒過一會兒,就熬不住直抖擻起來。
陳海又直接大帳裡設宴款待房奚儼,兩人還讓將大帳簾子揭開,看著姚文瑾受刑、飲酒為樂。
這時候姚玉瑤和姚文瑾的三名弟子也聞訊趕過來,但被韓文當他們擋在軍營不敢輕易妄動,強闖軍營是殺無赦的死罪。
孫幹、蘇原、葛同、蘇綾等人也聞訊過來,想要勸說陳海手下留情,但走進中軍大帳看到房奚儼,也不好直接勸說什麼,他們倒不是想同情姚文瑾什麼,但他們也不希望姚文瑾真死在雁蕩城。
“陳侯,你說這滴水成冰的天氣,這姚文瑾能熬上多久?”房奚儼飲著酒,眯眼笑著問陳海。
陳海猜想房奚儼不親眼看到姚文瑾嚥氣不會甘休,笑著說道:“我賭他熬不過晨曦初陽之時,姚大人你覺得呢?”
“我賭他能熬到日上三竿之時,要不要咱們就賭上一賭?”房奚儼自然是要親眼看到姚文瑾嚥氣才會離開大帳,“要是某家賭輸了,便奏請文大人,給龍驤大營多拔兩成的糧草。”
“成!”陳海哈哈一笑,撇過頭跟齊寒江說道,“這滴水成冰的日子,這還沒潑上水,我跟房大人這個賭怎麼開始?去,給姚家這根硬骨頭,波了兩桶冷泉,看他們能熬到什麼時候。”
“陳侯,你啊你……”房奚儼是似笑著責怪陳海作弊,卻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孫幹、蘇原、葛同等不忍,但當下的情形也都明白房奚儼是一定要看到姚文瑾才會罷休,坐在一旁,也是強忍住沒有上前勸陳海饒姚文瑾一命。
齊寒江乃大寇出身,就看不慣姚文瑾這些看著大義凜然的宗閥子弟。
嘩的兩聲,兩桶冰水潑到了姚文瑾的身上,饒是他以前道丹,被真元淬體過,但在這零下數十度的天氣中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只感覺渾身好像處在冰窖之中。
可他頗為硬氣,強忍著刺骨的冷意硬是一言不發。
當這桶水潑在姚文瑾身上時,被擋在軍營外的姚玉瑤看著都要窒息過去,渾身冰冷、恨不得闖進大營,將陳海、房奚儼這兩個狗賊一劍剁成碎塊。
“姚興!就算我師尊多有得罪,但你身上也有著姚氏一族的血脈,你為何如此狠心,你不怕天誅地滅?”看著師尊受不住寒煞侵體、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姚文瑾的大弟子厲聲呼號。
姚文瑾自身修為極高,天資可以驚豔絕倫,但選授弟子的水平有限,三名弟子及嫡女姚玉瑤都沒能踏入明竅境,在韓文當的鎮壓,想衝入軍營搶人,都被韓文當擋在外面。
姚文瑾另兩名隨侍弟子,這時候忍不住苦苦哀求起來。
“嘶,不要求他,嘶,我姚氏一族頂天立地,就算死也不能向著與閹黨同流合汙的狗賊低頭!”姚文瑾凍的直抽冷氣,哆哆嗦嗦的大聲斥責弟子丟他的臉面,又痛斥陳海棄宗忘祖,一直罵到深夜,才漸漸力盡。
陳海只是面無表情的招呼著眾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