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不要啦,可是你是怎麼了?」
「怎樣?」
「因為……那個……上次明明就踹了我。」
「我說過好幾次了,那個是意外。」
「我是知道啦……」
「那就來做吧。」
「花島?你到底是怎麼了啊?」
「沒有怎麼樣啊。你平安出院,肋骨也只要不做太勉強的動作就沒問題吧?還是說怎樣,不能由我主動說要做嗎?會掃你的興嗎?」
「喂,你冷靜點啦。」
花島坐在被褥一角用力拍打枕頭,同時臉也越來越紅。自己是很高興他主動邀約,但他有種似乎在逞強的樣子。自己沒辦法明明就發現了這點,還不客氣地大口吃下送到嘴邊的佳餚。
「我很冷靜。」
「可是你臉很紅耶。」
「……因為暖氣開太強了。」
「我才剛開吧。」
雖然沒有要欺負他的意思,卻導致類似的結果。花島抱著枕頭脹紅了臉,就這麼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不是啦,那個、就是……我當然不是不要喔?」
宗憲也慢慢移動到被褥附近。
「只是,如果你在逞強的話……」
「就說沒有嘛!」
花島用力用枕頭敲打自己的膝蓋並抬起頭來。
「我怎麼可能會在逞強啊!我只是……」
花島那不能說是冷靜的話語講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當宗憲以眼神催促他說下去時,他就用力皺起眉,露出像是吃了什麼很苦的東西似的表情。
那每次看到都很想吻的小巧雙唇輕輕張開。
「……只是想……快點確定的場先生是屬於我的而已。」
聽到這聲音顫抖的告白,宗憲的心臟猛然一跳。
費盡全力才忍住想馬上撲倒他的衝動。明明說出極具殺傷力的話卻沒有自覺,真是個傷腦筋的男人啊。
「經過這次的種種……我才清楚瞭解到,我一直想要獨佔的場先生……雖然說同志似乎常有多重性伴侶的傾向,可是我好像不一樣。誤會你跟朋香小姐至今還保持那種關係的時候,我非常難過……居然還把手機摔壞了,明明我至今從沒做過那種失控舉動的說……」
「是喔?」
「嗯。」他沒看著宗憲徑自點了點頭。
「明明工作也要用到手機,真是個愚蠢的舉動。可是那時我就是忍無可忍,一想到的場先生跟其他人睡,我的腦漿就咕嚕咕嚕地好像要沸騰了……那個,我這樣會很煩嗎?」
「不會煩,我也是相同型別。」
雖然沒開口說出「太好了」,不過他有些緊張的嘴角稍微露出一抹笑意。
糟糕,可愛到有點危險。
不對,其實不糟糕嘛?
因為是花島主動鋪床,所以可以做啊。
可是,考慮到肋骨的話,用正常位支撐自己的體重好像很吃力。既然如此,哪一種體位比較理想?不,不對不對,等一下。在這之前不是還有個得先確定好的重要關鍵嗎?自己不是被小幸狠狠唸了一頓嗎?
「……那個啊,花島,我想先問你一件事。」
「是?」
「那個,也就是……哪一方要怎麼做的問題。」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偏了偏頭。
「啊——就是……」
只要跟未來一樣用直接的名詞描述就好了,可是宗憲還有點猶豫。因為相較於害羞,他更怕破壞氣氛。
「該說是上下的問題嗎?」
「上下?」
「跟主導權……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
「呃……所謂的插座和插頭嗎?還是說凹和凸……可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了啦……」
當宗憲用力搔著頭時,本來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靜靜看著他的花島就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就這樣顫抖著肩膀,雖然一開始壓抑笑聲,但很快就忍不住放聲大笑,最後還倒在床上蜷起身子說:「噗、哈哈……的場先生、耳朵、耳朵都脹紅了!」
「……你這混蛋。」
「嘻……好、好難過……笑死我了……」
「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吧!」
宗憲壓在花島身上,輕輕給了他一記頭槌。但花島還是沒止住笑意,真的好久沒看到——笑得這麼開心的花島了,連宗憲都開始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