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是不願與任何女子來分享他的,若非他身為天子,或許,季黎會變作人人不齒的妒婦,禁夫納妾……
只是,即便重生一次,她也未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錯,若是願意與人分享,她只願相信那是女子被逼無奈,抑或,不夠深愛……
沈墨略有茫然的點頭,突地輕笑:“難怪我爹,只有我娘一妻。”
黎子何心中一堵,當年平西王與平西王妃,於戰場相識相愛,兩人共同打理西南,伉儷情深,傳為雲國佳話,幾乎無人不知,所以,她至今還記得,當時平西王遇刺,接著傳來的便是平西王妃抑鬱而終的訊息……
“對不……”
“與你無關!”沈墨握住黎子何的手,眼神有些閃爍,再抬眼,已是一片清明:“季一,你想何時送他出去?”
“儘快。”黎子何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此事我會盡快安排。”
黎子何感激點頭,不由自主想到姚兒,問道:“桃夭殿會有云晉言的人看著麼?”
“你想去桃夭殿?”
“嗯。”
沈墨垂眸:“桃夭殿如今也算半個冷宮,自是無人看守,你若過去,小心點便是,最好夜沉些再過去。”
“好。”
黎子何聽聞,起身欲走,沈墨拉住她:“現在便過去?”
黎子何搖頭,透過窗看了看天,眼色沉下來,輕聲道:“晚些再去桃夭殿,現在,我去一趟丞相府。”
“見暮翩梧?”沈墨擰眉。
“嗯。”
沈墨明顯眸色一暗,眉頭鎖得更緊,卻未多說,放開黎子何的手道:“早些回來,我送你去桃夭殿。”
“嗯。”黎子何施施然一笑,覺得心中安定不少。
可想到暮翩梧,臉上的笑容還是有些僵硬,最近一連串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有好久,未曾去看他……
丞相府一掃先前陰鬱,白雪覆蓋下,一片欣欣向榮之勢,看著下人的臉色,黎子何便能猜到鄭穎最近心情甚好,顧家已除,如今朝廷上,至少表面上,是鄭家一家獨大,他仍未有防範之心,反倒沾沾自喜,的確是他那個腦袋會幹的事……
這次是鄭府的管家直接將黎子何帶到暮翩梧房前,黎子何看房門好似只是虛掩著,輕輕一推,果然開了。
映入眼簾的便是暮翩梧削瘦卻依舊直 挺的肩,靠窗坐在輪椅上,眼神迷離地看著窗外,夕陽剛好傾入視窗,照在他的側臉上,好似糊了一層金光,斜長的影子投在桌上一動不動,風一陣陣,吹得黑髮與白衣互相纏繞追逐。
黎子何反手關上門,忙上前,關窗,推開他道:“冬日風寒,你本就是寒氣侵體,怎能在視窗吹寒風?”
黎子何動作太急,袖口滑過桌上,甩落茶具,突地一聲脆響,之後房內一片空寂,半晌才聽暮翩梧帶著苦澀的聲音幽幽道:“你記起我了。”
黎子何眼中一澀,蹲下身子,解釋的話剛到嘴邊,被暮翩梧臉上一片淤青一片紫紅的傷,硬生生逼了回去。
他低著頭,極力想要避開黎子何的眼神,可額間嘴角剛剛癒合的傷口,顴骨頰邊還未來得及消散的紅腫,不是想遮便能遮住,黎子何腦中驀地一白,低吼道:“鄭穎乾的?”
暮翩梧笑,拉動傷口卻渾然不覺:“習慣了。”
黎子何哽住,拉住他的手,淺淺握著,壓住喉間異物感,平聲道:“你再等等,不需太久,沈墨說現在不宜動手……”
“你愛上他了?”暮翩梧一瞬不瞬看著黎子何,忽然打斷,問出來的話,不似問句,更似肯定句。
黎子何怔住,剩下的話也被她嚥下,只聽暮翩梧又道:“你說起他時……眼神變了……”
黎子何神色一閃,垂下眼瞼,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想盡快出去。”暮翩梧見她怔忪,轉移話題,對著她安慰似地輕笑:“我,不想再忍了。你會幫我麼?”
暮翩梧的笑容,總讓黎子何想到秋冬之際路邊的小花,迎著暖日在寒風中綻放,輕微,卻美得不容忽視,支著細小的枝幹與嚴冬對抗,不卑,不亢,只讓人覺得心疼。
毫不猶豫地點頭,黎子何沉聲道:“你想……直接出府?還是,此時便扳倒鄭穎?”
“當然是後者。”暮翩梧未多想便回答,雙手推動輪椅到衣櫃邊。
黎子何靜靜看他翻出許多衣物,不知從衣櫃何處翻出一沓紙張,密密麻麻寫了許多,再一轉身,推輪椅到她身邊,將紙張遞給她,淡淡道:“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