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不決,不知道他是否贊成,而她無論如何想要變得完全不能動彈。她希望藉助外在的輔助手段卸下責任。她想讓自己信任某人,但要按她的條件。她向他提出挑戰。
克雷默爾解釋說,拒絕挑戰常常需要勇氣,需要規定準則。克雷默爾就是標準。克雷默爾讀著信問自己,這個女人怎麼想的。他猜,她是不是認真的。相反,對經常從事運動的克雷默爾來說,在常常落入危險和局勢失控的山澗裡學到的是極端的嚴肅認真。
埃裡卡請求克雷默爾先生靠近她,而她這時只穿了一件黑色尼龍內衣和長筒襪!她喜歡這樣的情形,她最強烈的願望是受到尊敬的克雷默爾先生讀出來“你懲罰我”這句話。她希望克雷默爾為了實施懲罰,經常尾隨著她。她招惹克雷默爾懲罰自己,而且用那樣的方式,作為一種享受,用她收集來的繩子,用皮帶,甚至用鏈子結結實實、完全、徹底、熟練、殘酷、極其痛苦地把她捆住,紮緊,扣在一起,像他能做到的那樣。他應該在這時候把膝蓋頂到她身體裡,求求你了,發發善心吧。
克雷默爾放開嗓子大笑。他把拳頭打到埃裡卡的肚子上,並緊緊按住埃裡卡的頭,讓她像一塊木板躺在地上,在他那殘酷又甜蜜的束縛中一動不能動。他把這當成開玩笑。克雷默爾又狂笑,因為她不是認真的,而且這是一個很好的發明。這個女人現在從另一個方面表現自己,因此從她那方面把男子緊緊抱住。她只顧著享樂,不怕變態。因為比如說在信中她這樣寫道,她將像一條蟲在他殘酷的桎梏中蠕動,“你讓我幾個小時躺在裡邊,並且在保持各種可能的姿態的情況下打我,踢我,甚至用鞭子!”埃裡卡在信中承認,她想在他身底下完全消失、溶化。她那經過良好馴化的服從能力需要進一步提高!而且一個母親不是一切,儘管人只有一個母親。她首先是,也永遠是母親,但一個男人要有超出這之外的義務。克雷默爾問她究竟幻想些什麼。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誰。他得出這樣的印象,她簡直不害羞。
鋼琴教師12(2)
克雷默爾想從這個更多是陷阱的寓所中走出去。先前他不知道,他在這兒參與的是什麼事。他本來希望的是更好的事。划船的人在此探測不清楚的水域。他自己尚未完全供認,他在這兒已巧妙地駛向哪裡,而且他絕不對其他人供認。他害怕地想,這個女人要我幹什麼?他已經完全明白了嗎?透過成為她的丈夫,可能永遠控制不了她。因為是她規定他和她幹什麼,這樣就永遠給她留下一點無法探明的東西。戀愛的男人多容易自以為已經進入了最深的領域,再沒有需要揭開的秘密。埃裡卡相信,以她的年齡,她還有選擇,而他的確年輕得多,因此是第一次選擇。埃裡卡信中要求他把她當作他的奴隸,交給她任務。他暗想,如果接下去沒什麼事,那這個對此感到為難的高尚男子永遠不會給予她懲罰的。在他Zuo愛的習慣中有一點是不能越過的。應該知道他的界限,這個界限開始在感到痛苦的地方。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願。她在信中說明,她將永遠用文字或電話,而不是親自當面請求幫助。她沒有一次敢大聲說出口來!只要她一看見他那雙藍眼睛,就說不出來了。
克雷默爾開玩笑,裝著痛苦的樣子捶著大腿說,她竟然想給他下指示!雖然他應該立即服從。然後她說,行,請隨時詳細地描述你和我開始乾的事。假如我不服從,那麼請你大聲威脅我說,不會有好果子吃。一切細節都必須描繪出來,連加強度也得一點一滴說清楚。然而,克雷默爾接著又嘲笑埃裡卡說,誰會相信她是這樣的呢。他的嘲笑中包含的沒有說出來的內容是,她什麼也不是或是沒多大價值。他說出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擴大的界限,因為是他自己劃定的框框:我不能違揹我的意志行事。克雷默爾先生譏諷形勢的嚴峻。他讀信,只是為了尋開心。他大聲讀出來,更多的只是為了自己快活:沒有人忍受得了她希望做的事,除非他早晚死去。痛苦的存貨清單。就是說,我應該把你當作單純的物體對待。在鋼琴上只有在別人不會察覺時才能這樣。克雷默爾問,她是不是瘋了。如果她以為沒人發現,那是估計錯了,大錯特錯了。
埃裡卡不說話,她寫道,她那群遲鈍的鋼琴學生也許會要求解釋,但是他們不會得到。埃裡卡不顧及她的學生,太粗暴了,克雷默爾反對她的意見。他不會在總的說來比他笨的人面前完全暴露自己。他希望,在我們的關係中別這樣,埃裡卡。克雷默爾在那封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真對待的信中讀到,他不可以滿足要求。假如我求你,親愛的,把我的枷鎖松一點,你滿足了我這個要求,對於我來說那就可能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