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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切都會結束。當她們離去時,父親應該在兩個穿白罩衣的、並非自願的助手的攙扶下向他家的兩個女人揮手告別。可父親沒有揮手,而是不理智地把手拿到眼前,懇求別打他。這給正在乘車駛去的家庭主要成員心中留下了惡劣的印象,因為爸爸從來沒捱過打,肯定沒有。爸爸從哪兒得來這個想法,乘車駛去的家庭主要成員想從靜謐、善良的空氣中得知,然而沒有答案。肉鋪老闆的車比來時開得更順暢了,因為送走了一個危險人物,鬆了一口氣。他還想和孩子們去足球場,因為今天是星期日,他的休息日。他用事先小心翼翼找出來的話安慰她們。他用挑選出來的詞對她們表示同情。他說話就好像問題涉及到在裡脊肉和煎牛排之間選擇。他說他平時使用職業術語,雖然今天是星期日,是用假日語言說話的日子。店鋪關門了,但一個好的肉鋪師傅總是在崗位上。科胡特家的女人們也掏心窩子說了肺腑之言,肉鋪師傅用專業眼光判斷說,這些話至多適合於當作喂貓的貓糧。她倆嘮嘮叨叨地說,她們也很遺憾,但是不得不如此,已經耽誤了!她們很困難地做出了這個決定。他們相互客氣著。肉鋪師傅的供貨人要價更低。但是這個肉店老闆有固定不變的價格,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要,公牛肉多少錢,煎牛排的肋排多少錢,火腿又值多少錢。女人可以省了好多話,相反在買香腸和燻肉製品時她們應該更大方,現在她們非常感謝肉店師傅,否則他星期天就開車去遊玩了。徒勞的只是死神,生命值錢,一切總有一個終結,只有香腸有兩端。樂於助人的小店老闆說著大笑起來。科胡特家的女人們悲傷地贊同他的意見,因為她們家就有一個成員離開了,但是她們知道,對於常年的老主顧來說,什麼是值得的。可以把她們算作常年老主顧的肉店老闆由此受到了鼓舞:“你不能給動物生命,但是可以讓它死得痛快。”幹這血腥營生的男子變得嚴肅了。在這一點上科胡特家的女人們也感謝他。但是他應該更注意道路,否則轉眼間可怕的咒語就得到驗證。週末的開車人有些沒有經過嚴格訓練。肉鋪師傅說,對他來說,開車早就成了習慣。女人們無話反駁,她們不想把自己的血肉拋灑出去。可惜,剛才她們不得不花了很大的代價,把對她們來說非常珍貴的血肉存放到擠得很滿的大房間裡。肉鋪師傅不應該以為,這對她們來說很容易。她們身體中的一部分跟著走了,留在那兒,瑙伊倫巴赫療養院。專業人士問,那是特殊的一部分嗎?

鋼琴教師5(3)

不一會兒,她們進入自己如今空了一些的住所。這個洞|穴,保護性地關上了的洞|穴,如今比過去有了更多用於業餘活動的空間;寓所不隨便接受每一個人,只接受屬於這兒的人!

一陣新的風暴刮起來,像一個巨人用無比龐大、柔軟的手掌把科胡特小姐推向一家光學儀器商店的櫥窗玻璃,裡邊的玻璃閃閃發光。一副大型眼鏡掛在那兒,裝配著紫色的鏡片,在商店門外顫動,在燥熱風的吹打下對路人構成了威脅。然後突然一下子完全靜下來,彷彿空氣喘息了一下,被什麼嚇住了似的。在這一刻母親肯定正好舒適地躲進廚房,為共同的晚餐在油裡煎炸什麼,等晚上冷了後端上來。接著一件手工活已經在等著她,一塊白色的花邊小桌布。

天空飄著邊緣清晰的雲朵,邊上泛出紅色。雲彩沒頭沒腦地似乎不知道往哪兒去。埃裡卡總是幾天前就知道,幾天後有什麼在等著她,即音樂學院的藝術工作,或者是不論以何種方式與音樂這個吸血鬼有關的事情,以及埃裡卡在各種不同的情況下接受下來的,裝在罐頭裡或剛烤出來的,有時當作粥,有時當作節日食品的東西,自己想做的或者是別人命令乾的事情。

在音樂學院前,埃裡卡已經在偵察幾條小巷,像她習慣的那樣,四處尋找,像在這條路上一隻有經驗的獵犬一樣到處嗅個不停。今天她抓得住一個男學生或女學生嗎?他們沒有音樂課,有太多的時間,將會用於私人生活。埃裡卡想擠進這片不受她的監督,雖被分成一塊一塊的,卻還在繼續擴充套件著的空曠地帶。有血有肉的山,生命的田野,應該緊緊抓住不放。教師有權力這樣做,因為他代替家長的位置。她一定要知道,在其他生活中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個男學生,還沒等到他在埃裡卡面前退回去,還沒有等到他進入自以為沒人盯著、可以幹壞事的自由空間,埃裡卡就已經哆哆嗦嗦地準備主動靠近他。她會突然在拐角處跳出來,意外地從走道中冒出來,在電梯間使自己顯靈,這個帶有能量的瓶子裡的精靈。為了培養自己的音樂興趣,然後灌輸到學生身上,她有時去聽音樂會。她用一種解釋與另一種解釋權衡比較,用她的成績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