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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但我剛才去看了一下,不知哪位朋友已經投料一票,謝謝。

☆、第六十八章 春寒(一)

陰雲滾滾,密密層層,它們重重的壓下來,似乎是蓄積了千年的怨恨,要將咸陽城在一夕間摧毀殆盡。蒙政早早散了朝,窩在御書房內批閱奏章。

侯景遞上茶盞,小黃門便來報曰:“陛下,廷尉張延大人求見。”

蒙政含頷,小黃門即拉長尖嗓唱宣。很快,張延急驅而入。匆匆行禮畢,他眼溜周遭。蒙政眼角微斜,侯景忙領著一干人等退出殿外。

張延挨近兩步,愁眉苦臉道:“陛下,臣適才收到確切密報,說——說太后她——她……”

“愛卿有什麼話,儘管道來,不必吞吞吐吐。”

“諾……諾。”張延頓了頓,瞄一眼悠然品茶的天子,猶覺胸悶氣緊。定定神,他艱難道:“陛下,昨夜臨晨時分,太后在帝陵產下一名男嬰。”

那上位者還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屋外便傳來一聲驚雷,張延沒半分準備,雙腿險些癱軟。好容易撐住時,他偷悄偏頭,只見殿宇之外,閃電雷鳴攜手同來,將暗淡的天穹扭曲成詭異的模樣。他心下愈寒,不覺悄悄往前挪移。就那會,他聽到上方的呼吸一聲重過一聲,恍如風箱密鼓,火焰飆揚。他下意識的抬頭,恰又一道閃電倏然而至,只將御座上的人照得一片煞白,活像陰曹地府裡遊蕩的孤魂野鬼。張延嚇得幾乎失聲,幸得反應及時,手先按住了口。末了,他心慌意亂,忙忙垂頭。

一個嘶啞而微顫的嗓音飄了下來:“張延,將你方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張延摸出巾帕,偷偷擦了把汗,道:“諾……陛下,昨夜臨晨時分,太后在帝陵產下一名男嬰。如今,母子俱安……”

“哐當”一聲,瓷杯碎於地面,滾熱的茶水濺了張延半身。張延提心吊膽,微微覷眼,但見搖曳的燭光下,天子雙手緊緊抓住御座的扶手,額筋暴脹,雙目赤紅,一張俊顏,紅白黑紫,瞬息萬變。天子一眼逮住他的視線,咬著唇,一字一頓道:“張延,你給寡人一一道來!可不許有半點藏著掖著,不許再讓寡人矇在鼓裡,為天下恥笑!”

“諾,陛下……去歲初秋,太后不聽眾臣勸阻,一意孤行去往帝陵,臣便奉您的旨意,密切關注那邊的動向。一個月後,有謠言自帝陵傳來,曰太后已有四個月的身孕。臣驚恐莫名,欲及時稟報,又苦無實證,恐倉促之下被人利用而玷汙皇家聲譽,遂按下不表。後來,臣以追查舊事為由,得您恩准,將留守於長樂宮的所有宮娥宦者全部抓拿,嚴刑拷打。然這些宮娥宦者都是粗使外用之流,全不知內情。沒計何奈,臣兩手齊抓,一邊派人混進帝陵,一邊追查太醫院。帝陵那邊防衛甚嚴,臣派去的人費時半年之久,才熬過層層盤查,得以靠近內幃。那人親眼見到太后腹部高隆,且於昨夜被調至外殿伺候;她親耳聞得嬰兒哭號,之後又得了親隨嬤嬤分發的紅包……將至黎明時,她終於見到了被襁褓包裹著的男嬰。她趕緊修書,瞞過諸多耳目,於今晨將訊息送到。”

蒙政目眥盡裂,又一道閃電直劈進來,那強勁的光芒迫使他不得不合上眼。再睜目時,他雙唇青白,費了老大的勁,才從牙逢裡擠出字來:“說,造孽的畜生是誰?”

張延哆嗦了一下,狠狠心,道:“掖廷令木子美。”

蒙政豁然起身,高高的靠背椅翻倒地面之時,他的拳頭已捶在案几上:“原來,他沒有淨身!他是假的!難怪幾年來母后對他言聽計從,處處與寡人對著幹……寡人還道是母后權慾薰心,原來,原來……這對,這對傷天害理的狗男……張延,你即刻追查丞相府!若沒姓柳的狼狽為奸,木子美這畜生豈能瞞天過海,作惡如斯!”

張延長長打揖,一面又小心翼翼道:“陛下,臣謹記,臣即刻徹查。臣還有一事相稟。”

“說!”

“陛下,臣適才說了,為追查太后有無身孕一事,臣除了派人潛伏帝陵,還追查到太醫院。臣層層追究,人人不放,雖沒能如願以償的套出太后的秘密,卻意想不到的挖出兩樁陳年密聞……”

“痛快點,你從太醫院處究竟得知了什麼?”

“陛下可還記得先帝的病?”

蒙政明明覺得自己已挺過了最初的憤怒與悲傷,可看著張延糾結的眉頭,聽著他顫抖的聲音,他的心肝便跳得極鈍極慢,連鼻尖呼進撥出的氣息,亦恍惚將斷。

“你是說……父皇他,他是被人毒害的?”

“非也。陛下當還記得,先帝在時,最為倚重前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