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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晃盪這許多時日,而你我卻一直矇在鼓裡!”

明四豁然心驚,趕緊垂手道:“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查個清清楚楚。”

李俊背手踱步,森森冷笑:“若果一切屬實,你便叫蒙習這般做來。”

明四乖覺的湊上前,李俊俯過半身,竊竊叮嚀。末了,明四昂起頭,鏗鏘道:“公子放心,屬下此行定不辱命。”

眼看著明四矮小的身子沒入黑夜,李俊心情大好。他往地上一瞥,白貓從桌底探出頭,怯怯嬌喚。他彎下腰,伸出手,白貓甩甩尾巴,歡天喜地的撲入他懷中。李俊一面捋著貓背,一面吃吃低笑:“湄兒,我的乖寶貝,你乖乖聽話,我會給你吃更多的小魚。你就要大顯身手了,可別叫我失望哦。”

白貓彷彿知人心意,仰起圓滾滾的腦袋,一遍一遍的蹭磨主人的下巴。李俊偏要擰高貓臉,對著那紅紅嫩嫩的三瓣小嘴,如痴如狂的吻著。

五日後,嬴湄愁眉苦臉的望著天子恩賜的寶物,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哪裡又惹事生非了。欲修書回絕,又怕弄巧成拙,招致更壞的結果;欲思量對策,則頭痛欲裂,計無所出。她自己也明白,此時最宜找人商議,以待定奪。然姬冰自陪同塔圖部偷襲齊國成功後,告假暫離,已去往祁連山;就算他日趕晚趕,也要三四日後才回得來。於是,嬴湄怏怏不樂,整日裡長吁短嘆,坐臥難安。

仇讎見她可憐,便出了個主意:“太傅,當初是因為你受了重傷,所以大秦與塔圖定下的盟約,乃由寒水從中斡旋。如今你身子康復,為何不親自到塔圖走一趟?一來可顯示我大秦的誠心,二來可以遊觀遣懷,三嘛陛下既然已應允聯姻,又叫你半月後護送美人回京,你怎不將塔圖美人接來,預先教些禮數?那美人是草原上飛野了的鳥,沒個調教,將來入宮做娘娘,豈不惹人笑話?萬一因此兩處失合,我們這些守邊關的,還不得衝在頭裡做箭靶?”

嬴湄“噗哧”一笑,偏頭一想,認為有理,遂吩咐整裝,去往塔圖。

酋穆聞得此事,親率兒子及諸位尊長到百里處迎接。廝見畢,兩方人馬重申盟約,誓同生死。及至入了主帳,羊腿美酒源源不斷送上,賓主互為勸酒,甚守禮節。後來,酋穆父子發現嬴湄豪邁灑脫,不遜男兒,這才喜笑顏開,抹去拘謹之心。

因了嚮導的熱絡,嬴湄應酬得格外輕鬆。酒到酣時,帳下琵琶胡笳一同響起,一對胡姬魚貫而出。嬴湄抬眼一掃,但見為首的少女體態婀娜,容顏豔麗,又兼氣度大方,翩翩妙舞中,分明白鶴高飛。她一面暗暗咂嘴,一面含笑凝睇。

少女亦是一眼不落的盯著嬴湄,一個飛旋之後,她轉至她的跟前。驟然,她收起手勢腳步,直直矗立。

帳下伴樂的人俱是一驚,都忘了吹奏。酋穆和兒子一時沒鬧明白,半舉著酒杯發愣。倒是少女理了理烏黑的髮辮,朝嬴湄盈盈一笑,啟齒慢唱。

嬴湄根本聽不懂西涼話,只聽出歌者嗓音優美,唱曲纏綿。特別是少女唱的那樣動情,竟讓她生出悵惘若失的心態。一曲終了,她記得鼓掌的同時,眼窩裡居然微微潤溼。然她把持住了,只緩緩道:“這位便是塔瑪姑娘吧?姑娘才貌雙全,我主好福氣也。”

少女大方的笑了笑,目光飄到嚮導身上,低低說了幾句。嚮導放下羊腿,望了望酋穆,見他並無反對意思,便笑道:“嬴大人,塔瑪姑娘聽說您是天下出了名的賢才,用大秦的話來說,便是‘巾幗不讓鬚眉’。所以才冒然高歌,還望您給點評點評。”

“點評不敢當。塔瑪姑娘的歌聲有如天籟之音,本官今日能親耳聆聽,實乃三生有幸。不過本官亦有一絲疑惑,望塔瑪姑娘解答,不知可否?”

嚮導將她的話轉告塔瑪,塔瑪雙目深深,沒有拒絕。

“塔瑪姑娘,適才你唱此曲的時候,本官靜心潛聽,覺得此曲不似西涼之音,倒像出自中原——是否教姑娘此曲者,乃中原人士?”

塔瑪毫不猶豫的點頭,並從袖中掏出一方絹帕,遞與嬴湄。嬴湄站起身,伸手相接,從儀態到神情,皆是說不出的溫文爾雅。然當她的目光落於絹帕上的墨字時,手指不禁輕抖。為遮掩自己的失態,她趕緊低下頭,裝著欣賞手上的東西。末了,她半側著身子,望望酋穆,再瞅瞅塔瑪,笑道:“看來,塔瑪姑娘與大秦淵源頗深,這般古奧的漢曲,姑娘便唱得如此精彩。我主聞之,必然龍顏大悅,心仰向之。”

酋穆等人自嚮導口中弄明白嬴湄的話,皆咧嘴大笑,舉杯示意。嬴湄雖不喜飲酒,也只好舉杯回敬。臨喝酒時,她眼角的餘光瞟到塔瑪臉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