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因為那是父皇的床,不是孩兒的床啊。”楚承平把顧卿的話重複了一遍,“父皇的床,不是隻能父皇睡嗎?”
天子的寢宮,只能天子一人獨寢。
便是皇后、眾妃,也只能等候皇帝駕臨她們的宮室的份兒。
楚睿眯著眼,正視起自己的小兒子。
良久後,他舒了一口長氣,將身子移到了床邊。
“好,父皇到床邊來,你要是冷,就叫宮人給你移個炭盆過來啊。”
小皇子點了點頭,跪坐在床邊的踏板上,伸手給自己的父親揉肚子。
“父皇,兒臣天黑了就要回坤元殿去。您早點睡好嗎?”
“哦,為何天黑了就要回坤元殿去呢?”
“兒臣答應了母后晚膳前一定要回去,不能貪玩的。”
“來朕這裡也不行嗎?”
“可是兒臣答應母后在前,人要有信用啊。”
“哈哈哈,好好好,父皇放你晚膳前回去。父皇等會就睡。
小小的手,軟軟的,溫溫的,貼在了楚睿的胃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揉搓著。
從胃裡,一直暖到心間。
顧卿站在一旁,看著楚睿和緩的連眼角都放鬆下來的神情,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她猜對了。
☆、第230章 神棍顧卿
太子穿著一身明黃出了門;這訊息就如同插上了翅膀,飛向了各個地方。
二皇子楚承威聽聞太子被賜了父皇的龍袍;氣的差的拍散了寢宮的桌子。
太子大婚後;二皇子原本是很快就要回封地的。但皇帝一直沒有下旨讓他出宮;他也便厚著臉皮賴著,只是從東宮搬了出來而已。
皇帝甚至沒有給他賜婚;更是讓他升起了一絲期待。
要知道;皇子成婚;除了太子;其他皇子再受寵;也是要回封地去的。
正是這份怪異的安排;讓太子時刻像是上緊了的發條,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但楚睿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後,便開始疑心所有人了。今年春天他就下了旨,給他賜了一門不怎麼顯赫的親事,限他明年年初回封地大婚。
二皇子今年年底一過就要回封地,正是最尷尬的時候。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一步步接近那個位置,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暴虐之情。
他充滿怨懟的讓人把項城王世子楚應年找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家的皇叔討論“太子服明黃”這個問題。
正是看了皇叔的下場和結局,二皇子楚承威才分外的懼怕起被賜到偏遠封地。若是作為皇帝的父親活著還好,若皇帝不在了,兄弟繼承皇位,他只有老死在偏僻的封地,成為無數個叫不上名字的閒散宗室之一。
晉國公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連手中的筆畫出了幾道不規則的蜈蚣紋路都沒有注意。
過了片刻,他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紫毫丟到了一邊,心中開始苦苦的想起補救的法子。
幾年前,他和江道奇在聊到自家這位太子時,用的是“浮躁”一詞。
當年他認為太子的“浮躁”,是因為年紀太小,略微過幾年就好。可是到如今,他卻發現這種“急躁”越來越厲害,幾乎到了“致命缺點”的地步。
有些事不是不能做,但一旦做了,就要想好後路。
楚睿其實也很急躁,總想著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世族之患。但他畢竟為君已久,在急躁之上,也懂得隱而不發,務求一擊斃命。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是考慮下對策吧。
話說太子穿著一身明黃就這麼晃過大半個宮群,朝著中宮的坤元殿而去。
張搖光接到宮人的通報,說是太子來了,原本還很高興的放下手中諸般雜事,出去迎接自己的兒子。待看到太子穿著一身明黃前來,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連臉色也變成難看的死灰。
“進殿,給我把衣服換了!”
她幾乎是怒不可遏地脫口而出。
楚承宣得了父皇的肯定,甚至被賜了剛剛登基時穿的舊時衣袍,心中是一片得意。
他覺得這是父親的某種暗示。
剛登基,繼承衣冠,已經長大……
種種種種,都讓他的腳步差點飄了起來。
可是自己母親的一句怒喝,頓時如同一盆冷水,從上到下將她澆了個乾淨。
“母后,這衣冠乃是父皇所賜,並非兒臣擅自……”
“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