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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統,你不用如此謙虛。”謝冰雅微笑著,很開心兩人終於在無數次冷眼相對之後,有了好的結果。

“在我還沒有療傷成功一前,我會努力不要想起他們——我不喜歡每天哭著入睡。這樣是不孝嗎?”

“他們的回憶永遠在你的腦子裡,你怎會認為自己是個不孝的女兒呢?學會誠實地去面對你自己、面對你的人生,你會發現回憶是陪伴你一生的最佳朋友。”

是故,在十六歲的這一年,謝綺重新開始另一種生活。

她熱愛生命、熱愛新事物,卻總不讓自己太過投入某一段感情、某一項興趣——她不喜歡讓自己受傷。

除了姑姑和日後唯一的摯友凌希顏之外,她沒真正愛上誰。

失去的痛,一生一次——足矣。

*************

“那是媽媽十六歲時的故事,聽得懂嗎?”謝綺問著懷裡五歲的女兒白小曼。

“有些懂,有些不懂。康德和感冒膠囊是一樣的東西嗎?”白小曼仰著粉嫩的小臉,嬌聲問著媽媽。

“笨!平時要你跟著我看書,就不聽嘛!”雷奏凱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

“你也不過大我兩歲。”白小曼不服氣地朝他吐吐舌頭。

“可是,我知道康德是誰。”雷奏凱眼中是帶些炫耀的,而他墨亮的目光只專心在心目中的小公主身上。

白小曼嘟起小嘴,又黏回媽媽身上。

“那——媽媽從美國回臺灣之後就遇到爸爸了嗎?”白小曼問道。

“先讓媽媽咬一口,媽媽就說。”謝綺摟著女兒輕彈了下她的雙頰。

蘋果般臉蛋看來有些營養過剩,不過白小曼的粉嫩臉頰向來是連老媽都垂涎的。

“不要!你好像幼稚園的小朋友!”白小曼晃動著兩條長辮,在媽媽的呵癢之下笑得恁是開心。

“那親一下就好?”謝綺與女兒可愛的小鼻子嬉戲著,心臟卻在看著孩子美麗的眼睛時,狠狠地一揪。

孩子的眼睛像白奇。

而今唯一屬於白奇的鮮活回憶,就只剩下小曼了。

那樣的黑曜閃在小曼的眼中是輕靈,閃在他眼中卻是讓人心悸的深情。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那樣深愛一個人,或者說是被人所深愛。

胸口狠狠地抽動了下,謝綺微垂下眼,忍受著那種極細微的刺痛——那種痛楚很微妙,或者不該稱為痛楚。

那只是難受……

整顆心被問在一個壓力狀態中,所有的呼吸與移動都是一種吃力。

維持機器動力的幫浦仍在規律地跳動著,外表看來一切正常,但只有她知道——一座已失去動力的無力幫浦,在每一次抽動時得竭盡多少的力氣。

如果呼吸時可以不牽動心臟,她或許可以忘了白奇吧?

她以為自己會是先離開的那個人,她一直自私地這樣希望著——有人卷守在身邊,縱有千般的不捨,也是幸一幅的不捨,而不是心疼如紋的不捨。

她不願眼睜睜地承受別人離開她的痛。

豈料到——先離開的人,卻是白奇。

在女兒五歲之際,她摯愛的丈夫卻離開了她們,離開了這個人世。

同樣的青壯年——為什麼白奇的好友雷傑、衛洋平都可以與家人相守,而他卻要先離開她?

謝綺的拳頭緊握著,眉頭也不由自主地擰皺了起來——

她抱著女兒,大口喘著氣。

“阿姨——”雷奏凱拉了拉謝綺的衣袖——

媽媽交代過的,如果阿姨又握緊拳頭,又靜靜地不說話時,要出聲喚她。

“嗯……”謝綺驀地回過神來上雙水亮的眼怔愣地望著兩個小孩。

“阿姨,你剛才在和小曼說話,你想咬她的臉。”小紳士作風的雷奏凱很體貼地把話題抓回,而且很自動自發地把白小曼固定在阿姨面前——

“你可以讓阿姨親。”

“謝謝雷大俠的恩准。”謝綺微笑著說道,用力地在女兒臉上香了一下。

淚水在眨眼間乾涸,也許所有的痛苦也將會如此一般地消逝。

也許呵……

白奇走後,她就再也不敢去揣想未來了。每一個明天都像是今天痛苦的延續,不想未來反倒好過些。

“媽媽跟凱哥哥一樣,都喜歡亂親人。凱哥哥更奇怪上不許我親別人。”白小曼拉著媽媽的手臂,漂亮的大眼不解地閃啊閃地。

“阿姨是小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