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得要三百兩銀子。”
我吞了口唾沫,道:“這馬脾氣不好,我不喜歡。還有別的馬麼?別擔心,錢不是問題。”
他面無表情地看我一陣,伸手指了指邊上一匹精神抖擻的棕色小馬,“這個一百兩。”
我道:“不好不好,腿太長。你再給我看看別樣的,錢不是問題。”
他又指了指遠處的幾批小母馬,“那個帶白斑的八十兩,那匹耳朵缺了一塊的六十兩,那匹腿有點瘸,三十兩。”
我左右看了看,問:“沒有別的了嗎?”
他有點不想搭理我了,隨手往路邊一指,說:“那驢賣五兩。”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頭毛髮稀鬆的老驢無精打采地站在路邊踢地上的石子兒玩,全然沒有眾多俊騎美馬的風騷,風吹落葉,顯得很是蕭瑟。
我笑道:“那驢挺好,面慈心善,看破紅塵。就是它了。”
馬販子鄙視地瞥我一眼,稍顯嫌棄地收了我五兩銀子,隨便揣在兜裡就不管我了。
我走到那驢子旁邊,拍了拍他的腦袋,說:“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正好咱哥倆你沒膘肉我沒錢,結個伴,也免得旅途無聊。”
驢子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
我不介懷地笑笑,騎上驢子趕著它慢慢悠悠地走了。
此時春色正濃,人間風流。夾路百花爭相放,唯恐路人不識它。
桃花灼灼,柳葉青青,七彩蝴蝶翩翩舞,楊花榆莢化雪飛,真乃是千曲鶯歌隨燕舞,百般紅紫鬥芳菲。
我騎著驢子,驢子銜著狗尾巴草,狗尾巴草上趴一條毛毛蟲,一路晃晃悠悠向東而行,滿眼的春意讓我不由得詩意大發,我隨手摘下來一朵桃花,搖著腦袋念道:“他人騎大馬,我獨跨驢子。驢子含著草,美人跟後頭。”
吟完詩,我滿意地點點頭。看附近山花燦爛,密葉成蔭,於是拉著驢子停下,在山坡上找了一處風景獨好的位置舀來河水生火煮米湯喝。
飯吃到一半,旁邊的樹叢裡發出稀稀疏疏的響動,過了一會,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低低得嗤笑道:“青哥,你愛我還是愛安如睛那個女人?”
一男子溫聲答:“當然是愛蝶妹你啦!”
女子軟綿綿地哼了一聲,嬌嗔道:“我才不相信你呢,你定是花言巧語欺騙我,心裡還想著那女人!你要是想讓我相信你,除非……除非你帶我走!”
“啊!”那男子驚呼,“蝶妹,你竟想逃出師門麼?”
女子道:“哼,你不答應?要是如晴求你,你定會答應的!”
“蝶妹,你別說啦,我答應你總行了吧……”男子溫言軟語,女子哧地嬌笑出聲,悉悉索索地聲音傳來,女子嗔道:“青哥,看你猴急什麼,以後日久天長……咱們先把這定親酒喝了,交杯如交心,如果你還想著如晴,酒神定會懲罰你的。”
男子卻是不願,支吾了半天不知做了什麼讓女子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樹叢中發出咦哦之音。
我臉上一熱,心想我雖是路過無心聽見,但要是被發現了,只怕會被人當成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