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以流利的漢語問道:“閣下可是元越澤?”
元越澤微笑點頭。十多名騎士沒有驚訝,不捨地收回放在祝玉妍二女身上的目光,同時下馬,前行丈許,恭敬道:“敝王上有請公子!”
元越澤三人也不多說廢話,客氣一句後,隨他們而去。半晌後,他們已出城鎮範圍,來到一塊古樹參天的樹林外,林中隱見一座雅緻精巧的樓閣。在那將領的帶領下,他們沿著一條平坦齊整的石路,直往林木婆娑的中心地帶行去。路盡時,眼前出現一座古式古香的木構建,樓閣是等楣式的重翹堞,高翹遠出,躍然欲飛,極具氣勢。將領送他們至閣門外,恭敬道:“稟王上,貴客已到。”
房內響起一把沉鬱婉約,悅耳動聽卻清冷得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聲音,道:“請進。”
說的依舊是字正腔圓的漢語。元越澤三人被請入房內,不覺眼前一亮,只見並不寬敞的廳內陳設考究,桌椅精美,壁上掛有一副巨大的草原圖繪。正中央的兩張大椅上坐著兩女,左側的正是分別年許的尚秀芳,正含情脈脈地瞧著元越澤。右側那一身淡黃華服的女子與尚秀芳有五分相似,身份已呼之欲出。她看上去三十歲都不到,烏黑油亮的秀浮雲般蓋在頭上,柔軟而不含半絲雜色,輕盈似霧,強調了修長的玉頸。輪廊清楚得有若刀刻斧削,貴氣挺秀的筆直鼻管,清澈澄明的深黑美眸、頎長苗條的嬌軀,有種越了一切物質的動人美態和生命的感覺。元越澤一呆後,剛要開口,那女子優雅起身,淡淡道:“三位請入座。”
她是第一個見到元越澤和祝玉妍容貌後沒有半分吃驚表現的人。客氣一番,幾人入座。嚐了一口早就準備好的熱茶,元越澤撓了撓頭,尷尬笑道:“是了,我該如何稱呼您?”
一直未一言的尚秀芳聞言俏臉微紅,甩給他一個令人魂為之奪的大白眼。那女子露出愕然的神色,迅平靜下來,依舊以不含任何情感的聲音道:“我是無雙國這一代國主,公子非我國人,且是美仙和秀芳夫君,如何稱呼請自便。”
尚秀芳不依地嗔道:“娘!”
這無雙國的國主就是單美仙當年閨中秘友,尚秀芳的親孃明月。元越澤等人猜到了明月就在無雙國,卻沒想到她竟當了一國之主,其中定有許多故事。元越澤根本不知該任何稱呼她,因為他家中輩分早亂成一團糟,於是乾咳一聲,岔開話題道:“秀芳是什麼時候到的?為什麼不告訴我路線?”
尚秀芳聽他埋怨的口氣,起身來至靜靜品茶的祝玉妍身後,為她輕揉香肩,委屈道:“人家早猜到這是對付夫君的把戲,怎敢告訴你,但秀芳知你一定會找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元越澤想起難怪那群士兵會認出自己,只有無奈苦笑,明月盯著祝玉妍,緩緩道:“這位是否是美仙的孃親祝後?”
尚秀芳搶在元越澤之前為她們互相介紹。三女只是互相點頭,並未說話。午飯時間很快到了,席間開口最多的就是尚秀芳:原來她已到此地半月許,見到孃親未死後,心情舒暢,不自覺又回到在明月懷裡撒嬌的孩提時代。聽她講述,元越澤幾人方知曉明月當年心情沉鬱,最終至醫者不能自醫的地步,死後被尚秀芳安葬後,恰好神通廣大的寧道奇路經此地,他覺地下之人的微弱精神氣息,立即施救。明月醒來後在寧道奇的提點下獨自來到無雙國,她的相貌、醫術和情懷深深感動上一代國主,國主並無兒女,臨死前將位置傳給了她,於是一直到現在。明月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但當尚秀芳講起過去的事時,她眉黛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哀愁,秀目射出兩泓深無盡極的苦怨之色。這如何瞞得過靈覺敏銳的元越澤等人,且尚秀芳說得含糊,教人覺事情真相絕非這樣簡單。飯後,尚秀芳與元越澤單獨到閣後小花園的石亭中敘舊。一番口舌,尚秀芳香軀酥軟地伏在元越澤懷中,嬌喘連連。元越澤問道:“為何遠走他鄉,卻不告訴你她未死的訊息呢?”
尚秀芳按住他頑皮的怪手,微嗔道:“是我們的娘!”
元越澤失笑道:“若從玉妍那論,你可是我孫女輩的呢!”
尚秀芳為之語塞,卻對他的沒臉沒皮毫無辦法,喃喃道:“娘一直不肯告訴秀芳,我的親生父親是誰,自從她生下我以後,心情從未好過,唉!”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玉容上也現出黯淡的神色。元越澤點了點頭,心忖癥結肯定就出在尚秀芳的親生父親身上,明月當年雖是風華絕代,說到底,仍是一個風塵女子而已,她的身份和地位來自達官顯貴們,一旦清白不再,又或被人拋棄,她哪裡受得了?尚秀芳的幽怨聲音繼續傳入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