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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邊有人接聽了,開口就是流利的英語。

我用中文說:“我是小樂。”

那邊聲音一怔,似乎想了一會兒才說:“表姨家的小樂?”

“小盛表哥?”我問。

“是呀是呀,你怎麼這麼久也不聯絡?”他在那邊問。

我在電話裡得知,大舅舅已經於前年過世了,表哥小盛現在在一家軟體公司做程式設計工程師。

我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大舅舅是媽媽的堂兄,關係本就沒那麼親密。現在長輩都不在了,表哥又是做技術的人,估計資本市場上的大佬他一個也不認識。

我心裡泛起深深的無奈感,只能等靜等何連成的訊息。

三天後,我收到他一條簡訊——明天晚上九點半到帝都機場。然後告訴了我航班班次和時間表。

我沒敢問談得怎麼樣了,他簡單的用詞裡透出幾分不祥來。

三天後,我早早的來到機場,在出口等著他。當他帶著五六個人出來時,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過四五天沒見,他明顯地憔悴下去,臉色發青,眼睛下面有重重的陰影。我走到他跟前,還沒說話他就抬頭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身邊那幾人說:“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到公司再說。”

他表現得很冷靜很淡定,直到臉上無波地坐到車上,他才一下鬆懈下來。不復剛才冷靜鎮定的樣子,用手捂住臉好久才在手掌後面傳出悶悶的聲音:“樂怡,我沒能給你帶回來好訊息。”

“沒事,你回來就是好訊息。”我俯身過去抱住他。這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被我抱住以後還想努力保持平靜,不讓我發現異樣。

“連成,不管發生什麼,我都陪你。”我用力抱住他,沒說多餘的話,反反覆得就這一句。

當這種滅頂的打擊突然襲擊時,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我只能告訴他,我陪他,永遠都他身後支援著他。

他始終沒有抬頭,過了很久以後才說:“走吧,我好想寬寬。”

“這幾天寬寬臨睡之前就滿屋子找你,後來發現找不到,都是哭一通才睡得著。”我說著發動車子帶著他回家。

一路上他沉默不語,進了小區停好車,他才忽然又說:“半年報以後,我們都要去集團彙報情況,如果這一次什麼都無法挽回,藍華可能會真的經營不下去。這家公司……”他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對這家公司傾注了多少心血,聽出他話裡的疼痛,緊握著他的手說:“走一步說一步吧,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樂怡,我忽然覺得我特別對不起我媽。”他呆呆坐在那裡,眼睛裡瀰漫起無邊的懊惱。

悲哀像是會傳染一樣,我也覺得沒頂的難過。

而這個時候我除了抱住他安慰他,什麼都做不了。

回到家的時候寬寬正在睡,何連成半蹲在地上趴在嬰兒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寬寬。我半蹲在他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

老半天以後他才回頭看我,這是自從回來以後他第一次正眼看我。只一眼,我就被他種從心裡溢位來的難受悲傷後悔的情緒擊到,忍不住眼圈兒先紅了。

“樂怡,我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無用。你和孩子對我期望那麼高,我卻什麼都沒做到。”他說著艱難地扯了一下嘴,想笑一下讓我安心,卻做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表情,“你說,我這麼小的時候我媽會是什麼樣的?我老爸呢?他是真心愛我,還是愛著他的商業帝國?”

他問的一切我都無法給他答案,只有一條我是肯定的,那是就父母都會深愛著自己的孩子。於是拍著他的後背,低聲說:“你能這樣無災無難地長到現在,說明他們都是很愛你的。生意上的事,不要看得太重,畢竟以後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不看太重?”他失聲苦笑出來,“從開始上班到現在,我樣樣都比不起何蕭。或許在老爺子眼裡,對我早失望了。”

“不會的,他會給你重新來過的機會,畢竟這是你第一次獨當一面。”我勸著。

我這句話音才落,他卻用一種讓我不忍心再聽下去的聲音說:“不會的,他從來只看資料說話,或許這一次我真沒機會的,真的辜負了我媽的期望。”

寬寬翻個身睜開眼睛,看到我與何連成都在看著他,一時沒搞清楚狀況,怔了幾秒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然後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爬到床邊上趴在何連成的手上啃得不亦樂乎。

“你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我想拉起他。

他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