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年輕的時候玩過賽車。”他看一眼後視鏡,把車倒了出去,一調頭上了平安大街。
他把我送到辦公之後就匆忙趕去集團總部。
從這一天開始,何連成回來的越來越晚,甚至有時候天快亮才回來。如此加了三週以後,他和我說要出國一段時間,和風投公司談合作。
我沒多想,愣了愣幫他收拾好東西,送他去機場。
他在登機前用力地抱了我一下說:“親愛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這一次談得不好,恐怕藍華要破產。”
“到底出什麼事了?”我被他突然扔出這麼個爆炸資訊嚇得不輕。
“說來話長,我一時衝動投資的楚毅那家上市公司,今年上半年鉅額虧損,現在不僅沒有盈利,還攤上了債務。不知道誰把沒公佈的半年報的資訊透漏出去,股票連續一週跌停板,根本沒機會出貨。不過你放心,或許還有辦法,如果這一次能談下來的話。”他還想解釋什麼,聽到廣播裡開始催促登機,只得再抱了我一下轉頭走進安檢門。
“到那邊給我打電話。”我向他招手。
我對於這種高段位的資本運作一竅不通,對於期貨的瞭解是趕鴨子上架。而且期貨只是國際資本市場上很小的一個門類。他有時候會偶爾提一句工作上的事,我都沒過心,心裡總覺得沒有什麼事是他辦不成的。
如今,他在臨登機之前突然扔出這樣一個炸彈,我直到回家也沒消化得了。多大的投資失誤,會導致一家註冊資本金二十億的投資公司直接倒閉?我想像不出來。
從帝都飛到紐約差不多要十六個小時,他落地的時間差不多是在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只能等他的電話,才能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電話一直沒來,我撥過去他倒是迅速接了,低聲說了一句:“晚上給你回。”忽然迅速掛了電話。
他打電話過來是早上八點五十,他那邊的晚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劈口就問。
他在那邊怔了一下用很低的聲音說:“你能關心一下我的身體再說這個事兒嗎?”
我這才猛然發現自己語氣太過急切,對那件破產的事也太過關心了。忙緩和了語氣說:“對不起,我只是害怕這件事對你打擊太重。”
“我有那麼脆弱?”他反問。
“你時差倒過來了麼?”我柔聲問他。
“來不及倒了,今天下午已經在談判了,明天還要再去,估計最晚三天後回去。”何連成在那邊說。
“你多保重身體,不管怎麼樣,我和孩子們都在家等你。至於那件事,回來再細說。”我聽出他聲音裡的疲憊,忙安撫他。
“翰華基金和藍華投資,是老爺子暗地對我和何蕭的一次考驗。翰華基金比藍華投資晚成立六個月,現在的利潤率是藍華的七倍。”他低聲說。
073突如其來的打擊
“是突然發生的?還是……為什麼從沒聽你說過?”我用最溫柔的聲音問他。
“突然發生的,這幾天我們的團隊和一群註冊會計師一起審南閣生物的財務報表,在我出發前十分鐘才確定下來的鉅虧訊息。本來,這個報表出來以後,我是有機會出倉的,因為南閣沒有正式公佈半年報。但是市場上在一週多前就開始瘋傳南閣鉅虧,各種小道訊息滿天飛,亂死了。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出倉,連續七個跌停板,南閣市值迅速縮水到不及原來市值的三成,我持有他們百分之三十九的股權。”何連成說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這個風投公司是我同學介紹的,是我的救命稻草,不管成與不成,我都要拼這一次。樂怡,我想帶個好訊息給你。”
“一定會的。”我只能這麼說。
他道了晚安,掛了電話以後,我整個人還是怔著的狀態。南閣生物是楚毅旗下的一家上市公司,去年年終業績還算不錯。今年上半年怎麼說虧就會鉅虧了呢?
我越琢磨這件事,就越覺得裡面的水深。可是依我現在的能力,想幫他都不知道從何處使力。忽然意識到某些事情,我還是無能為力。
我不敢給他打電話,怕影響他。每天早晚給他發資訊,提醒他注意身體之類。我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陪著他。可看看寬寬,家裡的一切又放不下。
想到這裡兒,忽然眼前一亮,我突然想起來:我大舅舅和表哥表妹在那邊呢?只是不知道現在做什麼行業,打電話過去問一下總可以吧。
我從通訊錄裡翻出那個許久都不撥打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幾聲以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