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業務沒有,為了開啟局面,我給爸爸原來合作過的客戶都打了一遍電話,當時曹野立即給了我一個專案讓我開了張。同時,他還問我要不要報名參加這個公益宣傳片的競標。
“記得,是有訊息了嗎?”我問。
“入圍了,不過要想最終奪冠的話,恐怕還要改一改創意,你第一版的創意點子不錯,細節太粗糙了。”曹野一針見血。
我知道那一版創意,時隔三年再次拿起筆,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只是勉強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都費了老勁兒。
“有時間最好來南市一趟,咱們見面聊聊。”曹野說。
他又把這個專案的進展情況和我詳細說了,從他的語氣裡我知道我的創意好在一個立意新。入圍的作品需要與當地的影視公司直接面談,落實成真成的短片,然後參加最後的競標。
這個專案完全是為了名,基本上沒有利,甚至可能還要搭錢進去。縱然如此,報名公司也多如過江之鯽。有大把沒什麼名聲公司,需要這樣這樣一個出名的機會。
如果這個訊息早一些時候傳來,我或許不用考試就會孤注一擲,把錢投進去參加。
現在晚了幾個月,我的錢都投到了阿卡公司的專案上。雖然每個月都有回款,但那些回款在下個月就馬上又會投入到新的宣傳當中,真正的利潤是在專案結束前三個月才能拿到的。何況,專款專用,我也不能挪用阿卡專案的錢,用於其它地方,怕萬一有變故資金週轉不靈。資金鍊一斷,生意就會一洩千里。
現在我面臨的問題是,不是我不想參加,而我沒有足夠的錢參加。我粗略算了一下,我那個短片前期的投入太大,至少要四五十萬的費用。
我想了半天,覺得如果僅僅因為資金的問題放棄這個機會有點不甘心,正在愁眉不展時,忽然看到了自己左手中指上一圈淺痕,那是戴了幾個月何連成送的戒指留下來的印子,心頭一動。
那枚戒指算是奢侈品,應該能夠抵押出去貸到一筆款子。我想到這裡,眼前一亮。與此同時,又猶豫起來,心裡的不捨湧了出來。
我拿著手機到衛生間附近的安全通道里,打了幾個抵押公司的電話,大致問了一下,能夠抵押到的金額與我想要的至少差一半,最多的一家說能給三十萬的貸款。
這就是現實的行情,任何東西經過了一手,就變成了二手貨,馬上貶值。
我收起電話,準備轉身離開安全通道,才一轉身看到一個人影隔著安全門的小玻璃窗一晃。我有點擔心是自己公司的員工出來抽菸,不小心聽到了這樣的話,迅速拉開門看了一眼。
何連成的背影正往回走,我手攥緊了又放鬆,終於在他快要轉變時,在身後大叫了一聲:“何總。”
他身影一頓,停了下來,似乎有點艱難地回過頭問:“您是在叫我?”眼神冷漠,帶著商務性質的淺笑,讓我陡然覺得陌生異常。
我往前急走了幾步,停在他面前,覺得憋在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張了幾次口又咽了回去。
“您有事?”他在我到他面前以後,挺直了身子,我們之間差距更大了。
“您們有沒有在麗思卡爾頓開年會?”我覺得心口澀得難受,艱難異常地問出這句話。
“我……”他才說出一個字,從公司那邊就走出一個常跟著他的人,疾步走過來說:“何總,董事長專線電話。”
他馬上轉身匆忙離開,眼神冷漠地看著那人道:“接通這麼慢?”
那人一邊小聲地應著什麼,一邊跟著他回了辦公室。
我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覺得自己的揪到了一塊:他假如演戲演得這麼真,我一定不會原諒他。
強壓住眼眶裡要衝出來的熱意,我把自己憋得喉頭髮疼,才勉強壓住將要崩潰的情緒。回到辦公室,我從抽屜裡把戒指翻出來,在燈光下中間那顆五克拉的大鑽石完美無暇,淨度、火彩都是頂級的。
“我不抵押了,我當了它,就當從來沒有擁有過它一樣。”我看著眼前的戒指,心裡惡狠狠地想著。
想到這裡我說做就做,把戒指裝進手袋,下樓找了一輛車,讓他帶我去最近的典當行。
在走進典當行的那一瞬,我忽然又心生退意。如果真的把這枚戒指當了,我還有什麼是可以證明那段時光的?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想到那段時光,短暫時卻美好得讓我不忍回想的時光。每當這個時候,我都不自覺得笑起來,因為回憶裡很甜美平和。
“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典當行的櫃員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