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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你胡說!」閔太宰聞言全亂了陣腳。他所派刺客乃是十二名頂尖高手,其中並無這四張面孔,更何況早下了嚴令必得在抵達蜀郡開江後才可冒充亂匪行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道連皇上暴斃、昭貴妃突患失心瘋也都在他的預謀之中?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兩名侍衛捧著蒙了布的托盤從宮內跑來低聲彙報,崇寧聽後笑起:「三弟真有心,這會兒就開始佈置大殿、做好龍袍準備迎接我這個兄長凱旋登基?」

「你……說、什麼……」崇嘉哆嗦得上下牙都咬的嘎嘎作響。

崇寧掀飛了布,下面赫然是金絲彩繡的龍袍、玉璽還有偽造的詔書。

「父皇神志不清驟然薨喪,何來遺詔之說!太醫院左右院判同我母後皆可作證。崇嘉、閔太宰謀權篡位事實俱在,我朝豈容如此叛逆苟活。誰有異議皆可上前!」

四周兵士大聲齊喝,威勢喧天。文武百官極少數早知此局,其他眾人見這場面也都明白勝敗已分,心中或喜或懼,更無一人上前。

兵部尚書柴紀霖領頭下跪叩拜:「臣請太子殿下執幡,護送聖上靈柩出宮。」

一時間百官紛紛下跪,恭請太子執首。

閔太宰強言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京城早已經……」

「哦?你還不知道啊。近衛營都校馮淵私調一萬七千兵馬圍近京城,已被捉拿,手下兵將亦歸我所轄,為策萬全如今京城兵圍仍未解除。太宰可還有所疑問?」

眼看崇嘉和閔太宰面白如紙跌坐在地,崇寧似是有趣已極的冷笑出聲。

崇臨扶起三哥,神情甚是複雜。這幾天他聽蘇清凌的勸解了權不理外間事,鎮日在東籬宮中和他玩鳥下棋,靜心等死,全沒料到這一場兵不血刃的狂風暴雨。崇嘉一黨既倒,自己必受株連。其實誰承大寶對崇臨來說並無分別,大哥向來嫉他才能,昭貴妃又恨他入骨,橫豎都是一命,只怕連累了蘇清凌。

兵士將閔太宰、崇嘉及其謀逆黨羽押起來。一時間哀號求饒聲不絕於耳,上百受牽連的大臣、連地位較卑素以崇嘉馬首是瞻的四皇子崇德都被綁走,但崇臨和蘇清凌卻平安無事。

崇臨正自錯愕,太子突然走來死死盯著他,像要把他看出個窟窿。許久,脅肩諂笑道:「奇怪嗎?我不會殺你。相反的,我會把空置已久的輔政國相之位給你。」

「什麼?!」崇臨倒吸一口涼氣。

抬頭看著灰濛濛陰雲蔽日,崇寧抽搐臉孔擠出話來:「既然他不惜拿命來換,就讓你活到最後一口氣好了。」

換命……誰?

崇臨心頭掠過尖銳不祥,一把揪住身旁的蘇清凌:「出了什麼事?」

蘇清凌身子繃得極僵,好半晌才啟口:「五天前,閔太宰將杜衡抓進了宗人府。」

騙人、騙人、騙人的!他一介太醫犯何重罪要進那地獄般的所在受審?宗人府隸屬禮部,本是崇臨所轄,蘇清凌絕對是事先便有所預知,才要他解了職權。這場宮謀到底隱藏了多少內情,杜衡死,為什麼他便能活?!

控制不住胸中要噴發一樣的烈炎,崇臨轉身便去追太子。蘇清凌拼命按住他,撕聲道:「不要衝動,崇臨,我會向你解釋,你聽我解釋!」

陰雲密佈,漸起風雪。變天了,變的是世局,還是人心。

「你也真是好運氣。」獄卒老劉頭拿銅壺倒了碗水放進鐵柵裡,咯咯笑著。他聲帶似是裂了,乾澀喑啞極為難聽:「我在宗人府牢房當差二十幾年,進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再差也是個三公九卿、一品大員。太醫官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吶。」

杜衡倚在牆角笑著,長髮凝結血漬凌亂披散肩頭,想說話卻觸動了唇上傷口,疼得直皺眉。受刑時為免呻吟出聲,不自覺咬破了下唇,連嘴裡都溢滿血鏽味。「是太醫官真不好意思啊,開給你的麻杏石甘湯管用嗎?」

「嘿嘿,公鴨嗓十多年了,就這幾天最舒服。御醫果然不一樣啊。」

老劉頭沒事就愛到杜衡牢前陪他說會兒話,這小子長的好看人又有趣,受多重的刑都笑得出來,還給他診病開方。如此討喜的娃兒不知犯了什麼大罪,落到命不久長,老天爺也真是殘忍。

「杜衡!」

兩人正在閒聊,走道突然傳來急厲叫聲和腳步聲。

「大半夜的,什……」老劉頭忙把後半句嚥到肚子裡,左宗令竟親自前來,後面跟著個神色匆匆錦衣華服的男子。

「還不快讓開!」左宗令著手下開了牢門,畢恭畢敬讓進男子,便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