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氣憤而驚慌,她想立刻捉住這個“賊”!陳青從資訊上將這個神秘人物的電話剪下下來,撥了過去。蜂音悠然鳴響著,但對方始終不接電話。她心猶不甘,繼續撥打,反覆多次,然而對方安之若素、巋然不動。雖然並沒有通上話,但陳青卻口渴難耐,彷彿已經與之唇槍舌劍地交鋒過似的。她從冰箱裡取出一聽啤酒,一口氣喝光,等她再回到手機身邊時,一條簡訊已經在等她了:我要見你,不想接電話。你一定沒有吃晚餐吧?我在凱恩大廈一樓的心燭西餐廳訂了兩人晚餐,九號桌,不見不散!

陳青沒有猶豫,立刻換上一條棉紗質地的黑色露肩連衣裙,這是她最喜歡的晚裝。這種質地的衣服穩重而不乏飄逸,不似那種絲綢的晚禮服,因為過於華麗,總給人一種賣弄風情的感覺。換過衣服,她將頭髮隨意綰起,別上一枚銀色髮夾,化了淡妝,提起黑色的手包,穿上鞋子就下了樓。待到她叫了計程車,欲上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穿了雙米色的平底鞋,這與黑色的晚裝實在是太不相配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氣質在一個威脅者面前受到削減,她丟給司機五十元錢做為等候押金,跑回家換上了一雙高跟方頭黑皮鞋,這才覺得自己氣韻貫通了。

凱恩大廈是寒市的一座著名的四星級酒店,共十六層,有三百多間客房。一樓和二樓為餐飲和娛樂之地,這一食一色像一雙鉤人魂魄的眼睛,總能吸引大眾的目光。不僅客人喜歡這裡,本市的人也愛來消費。這裡的悅來中餐館和心燭西餐廳名氣很大,前者以它的各色煲湯和由紅燈籠烘托的暖洋洋的氣氛招徠人,後者則以它的咖啡點心和那一簇簇溫柔的燭光誘惑人。

心燭西餐廳就像一大壺剛煮沸的咖啡,而每一個進來的人都像一把小勺,預備著攪起香濃的泡沫。

西餐廳是一色的四人座兒的條桌和兩人座兒的方桌,為了突出桌上的燭光,壁燈和吊燈光線微弱。不是週末情人們幽會的高潮,所以餐廳裡的人並不是很多。陳青東張西望尋找九號桌位時,心情緊張得如同在寺廟抽籤,不知蹦出來的籤昭示著什麼樣的命運。

原來是一個戴眼鏡的、面目看上去還算順眼的中年男人坐在九號桌旁,他已經在享用咖啡了。他看見陳青,帶著股神秘的笑容站了起來。陳青發現他個子不高,比馬每文要矮半頭,而且他有些歇頂,不像馬每文還有濃密的頭髮。她很懊惱她看見別的男人時,會在心中暗暗與丈夫做著比較。陳青沒有握他伸過來的那隻手,而是徑直坐在他對面,她覺得握住了那隻手就等於同流合汙了。

馬每文竟然選了這麼個白面書生作為密探?可笑!她暗自鄙視著,叫來服務員,先要了一杯愛爾蘭咖啡,然後大手筆地點了晚餐:一塊牛排,一份法式蝸牛,一份軟煎三文魚,一碗海鮮酥皮鮮蛤湯,外加開胃的酸黃瓜和可以佐酒的蔬菜果仁沙拉。當然,一瓶法國波爾多的紅葡萄酒是這一系列菜餚的點睛之筆。她想反正有這個人、或者是這個人背後的人(沒準就是馬每文)來買單,她不必考慮他們的錢袋是否豐滿,何況她已飢腸轆轆。

//vip。book。sina。/help/djzhx。html

第二部分 第三地晚餐(25)

咖啡先上來了,陳青痛快地呷了一口。對面的男人大約覺得她喝了咖啡就是順從之舉,他用右手的無名指將名片從桌面上推過來,陳青覺得那張名片就像一具漂在海面的浮屍,只是嫌惡地看了一眼,手都沒有觸一下。但這並沒有惹惱他,他自我介紹著:我是《寒市晚報》新聞部的記者,筆名“遺夢”,我在兩年前的寒市新聞界的一個聯誼會上見過你。

《寒市晚報》與《寒市早報》隸屬於不同的傳媒集團,它們是寒市發行量最大、也是競爭最為激烈的兩份報紙。一般來說,只要《寒市早報》有了新版欄目,並且取得了不俗的市場業績,《寒市晚報》也會緊隨其後,對報紙進行改版。而如果《寒市晚報》的社會新聞引起了市民廣泛的關注,《寒市早報》也會效仿它,側重或增加此方面的內容。這兩份報紙恰如一矛一盾,有攻有守,互不相讓,相持著向前發展,對各自的利益寸步不讓。

陳青知道“遺夢”這個筆名,他是《寒市晚報》新聞部的主筆,號稱“一號筆桿子”,經常寫些帶有噱頭的新聞,比如《人體騾子攜毒身亡》、《公雞下蛋母雞打鳴》、《夫妻拌嘴當街砸自家汽車》、《白沙島上男人集體裸曬惹風波》等等文章。遺夢抓的新聞可讀性強,所以《寒市早報》新聞部的記者一看到他的文章,就不無嫉妒地挖苦說,看哪,這小子又“夢遺”了!他們巧妙地把他的筆名顛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