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也無法再想起來,已經太遙遠了,遠到這輩子也回不了頭。
楚,院子裡的槐樹又開滿了花,你看到了嗎?今天的酒不錯,你聞到了嗎?
手心裡隱隱地疼痛,像是永不能痊癒的傷,殷世遙低下頭,一個“楚”字刺痛了眼睛,也刺痛了心。
南宮楚已經死了三年了。
這三年裡,殷世遙代替南宮楚成為了梅花暗衛裡最狠的人。
王閣領看著眼前兩個滿身酒氣的人半晌說不出話,末了一拍桌子:“陸離,你是最知道規矩的,怎麼也跟著他喝酒?!”
“我拉不住他,只能一起了。”陸離小聲說。
“他沒喝多少。”殷世遙淡淡地說。
“世遙,今天你讓手下殺了三十多個人,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對聖上解釋,你倒好,又白天跑出去喝酒,你自己說說該怎麼辦?”王閣領拍著桌子怒道。
“讓聖上把我也殺了。”冷漠的神情,淡漠的語調。
“你……”王閣領差點吐血。
“黃大人在府裡窩藏欽犯,按照刑律滿門株連,一樣是死。”殷世遙說。
“那也要交給大理寺,不是暗衛府說了算,世遙,你這是僭越,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大人,明天不是還要查抄李中丞府嗎?這麼晚了都休息吧?”一直沒說話的鬱子蘇開口了,帶著幾分息事寧人又有點做作的語氣。
“休息,休息……”王閣領氣得不停重複,忽然又想起什麼,“世遙,你跟那個凌若辰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今天又來找你了!”
殷世遙一語不發就往外走。
“你站住!”王閣領大聲喝道。
“什麼也不是,多謝大人提醒,不然我連他的名字都忘了。”殷世遙頭也不回地走了。
風帶著幾絲清涼,漫天星斗閃爍,像極了一個人的眼睛。這樣的夜晚已經過去了多少?還有多少?
“世遙,今天累嗎?”
“有一點。”
“那你別動。”
“楚,太狡猾了吧?每次都是你……”
“你沒在上面過?那我前天晚上不是見鬼了?”
“你說誰?誰是鬼?”
“別動,乖乖的!”
…………
那真是一段甜膩而又溫馨的日子,殷世遙總在午夜夢迴的時候想起來,不覺就微笑了。
☆、二
“你去暗衛府幹什麼?”殷世遙看著眼前這張俊朗的臉,雖然不是第一次,但依然覺得陌生。
“找你,幾次你都不在,看來我們的緣份還不夠深。”凌若辰說。
“我連你的名字都沒記住,你還來找我,不可笑嗎?”殷世遙穿好衣服站起來。
“你認識很多像我這樣的人?”凌若辰遲疑著問道。
殷世遙沒有數過究竟有多少人,因為這些太不重要了,酒可以麻醉自己的心,而這些人只不過是用來麻醉自己的身體,不用清醒地熬過一個個被思念折磨的無眠之夜,就像是止渴的鴆酒,一旦成了習慣,便萬劫不復。
凌若辰忽然抓住殷世遙的衣領:“你在摧殘你自己?為什麼?”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別管我的事!”殷世遙扯開了凌若辰的手。
“沒有任何關係?”凌若辰指著床說,“那剛才是怎麼回事?還有之前一整夜一整夜,你不是很滿足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不是忘了,而是我從來不記這麼無聊的東西,你最好去找別人,別再來找我!”殷世遙冷冷地說。
“要是我還來找你呢?”凌若辰問。
“那就管好你的嘴,少說這麼多廢話。”
凌若辰狠狠地抬起殷世遙的下巴:“你是個妖孽,殷世遙,你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嗎?一個像你這樣漂亮的人怎麼會不愛自己?”
殷世遙忽然笑起來:“為什麼要愛?就不能恨嗎?”
“你殺那麼多人,就是因為恨?恨別人也恨自己?為什麼?”
凌若辰的家不算大,但看的出來有些資產,不然牆上也不會掛著那麼多高雅的字畫,僕人不多,但衣著講究乾淨整齊。這樣的世家公子殷世遙還認識幾個,但凌若辰有點特別,他的話太多,自己都不想面對的東西更不想從別人嘴裡聽到,所以殷世遙離開的時候除了滿身疲憊還有說不出的厭惡。
認識凌若辰是在一個喝酒的晚上,不想回暗衛府,也不想找人,只想趴在酒家的桌上睡到天亮,凌若辰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