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接骨你還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這句話反倒提醒了小陌,他把蓮兒的小腳拿在手中,竟是刻意的打量一番。見她腳型纖長,腳弓稍高,腳指勻稱整齊,玉骨冰肌,竟如初雪般晶瑩,心道:“幸虧老子心地善良,沒能殺她,不然也真夠可惜。”
“怎麼還不放下,你要氣死我嗎?”蓮兒痛得額頭滲出汗來,雙頰透有紅暈。
眾人見馬車火起,已燃燒殆盡,奈何黑衣人步步緊逼,騰不出手來,只能眼看這一路奔波在眼前消散如煙。
魚油燃盡,馬車裡竟然漏出冷森森的一座石棺,眾皆駭然。黑衣人面面相覷,瞬間聚攏,似是沒了主意,顯然石棺的出現並不在計劃之中。
落霞莊雖然對待強人態度一貫謙和,但在原則問題上是十分堅決的。他們知道自己使命之所在,要嚴格保護僱主隱私,人在車在。雖然皆是以命相搏,卻從不過問車中之物,但見石棺巋然,一時也亂了陣腳。
秦越退回數丈,鳳眼殺意潰散。只見濃煙之中棺體呈長方形,棺壁全用頁岩片石拼砌而成,刺滿了鐵索長矛,形狀古樸瑰麗,上有銘刻,似回鶻文字,餘燼斑駁,難以辨認,應是死者生平。
第六章 薩滿國師
陰風怒號,驚雷從頭頂掠襲而過,映出了青色戰狼圖騰。
一人於谷頂佇立,冷眼旁觀山下戰局,隨帶部族軍分駐峽谷兩側,俯於灌木之後,在悽風冷雨中鴉雀無聲,如同伏擊獵物的狼群,一雙雙琥珀色的眼睛,仍有警戒之色閃動。
他身形魁梧奇偉,面容堅毅,稜角分明,二十出頭的模樣,髡髮空頂,只在兩鬢和前額留有少量餘發,以作修飾,覆於頭衣裹斤之下。只見他窄袖緋綠,短衣長靴,前襟左掩,不同於中原服飾。外罩袍服裘皮,菱紋袒領,納有棉絮,腰纏蹀躞,鞓有金環,他便是雄踞北方苦寒之地,契丹國可汗耶律阿保機次子耶律德光。
契丹本屬東胡族系,是鮮卑的一支,以遊牧為生,信奉薩滿教,認為萬物皆有靈。自鹽池之會後,七部酋長終遭伏殺,耶律德光的父汗耶律阿保機遂統一契丹各部,廢除了三年一選可汗的習俗,建立契丹政權,自號天皇王。
阿保機育有三子,皆是回鶻族述律平所生,長子耶律倍,幼子耶律李胡。其中耶律德光的為人秉性,處世態度像極了阿保機,二十歲便出任天下兵馬大元帥。他不但武藝精湛,膽識過人,而且熟習漢人文化,此時正立於吾山之巔,蔑視的笑對眾生。
耶律德光指著手中的匿名信件,不解道:“按信中所言,一線天會有我軍欲求之物,並註明對契丹國運極為重要。寫信之人不但對我軍行蹤瞭如指掌,而且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放下信件全身而退,此人不容小覷,是敵是友尚且不明。祭司以為,信中所指應為何物?”
“以老夫愚見,定是落霞莊所運棺中之物。從棺體風格上看,應是沙陀族的殉葬方式,且必是王室貴族。而晉國似有內亂,李存勖近日稱帝,有密探來報,李嗣源在魏博一帶活動較為頻繁,竟也是為了尋找一座石棺。可想而知,必是有人竊了李克用的陵墓,盜走了這具石棺。想那李克用與可汗有八拜之交,昔日兩國交換地圖以示聯盟抗梁。李克用生前有言,死後便將此圖入殮,誓不犯我邊境。由此推測,棺內多半有我契丹國的地圖繪本。”只見一人從部族軍中走出,身著黑紫色神袍,其上鑲嵌鳥獸圖案,並直接佩戴骨羽。在他認為,這些正是萬物靈魂的具象,依靠這些自然力量,才能翱天入地,到主體以外的客體任何一方,以求靈魂之昇華。他右手邊神杖及眉,杖柄裹有蛇皮,頭遮防具,赤面獠牙,此人正是是薩滿教大祭司巴圖莫日根,契丹國輔國國師。他接著道:“漢人覬覦本國地廣人稀,得此圖必會揮師北上,對我們自是極為不利,元帥不可不防。”
耶律德光劍眉緊鎖,道:“祭祀所言甚是,石棺既已在彼,那信中所言必不是子虛烏有,只是這黑衣人縱火焚之,竟是想要毀掉貨物一般,是何道理?”
巴圖莫日根道:“老夫起初以為黑衣人是晉國的鴉軍,直至看到石棺上的回鶻文字方才明白。”在暗雷湧動的雲幕下,惡魔之臉彷彿活了過來,黑色為底,紅色為紋,詭異得從面具邊緣蔓延開來,彷彿幾條赤蛇首尾相噬。薩滿稱靈魂和生命為騰,騰一旦離體,人即死亡,所以契丹人身上臉上,甚至面具上多紋有圖騰。
耶律德光道:“如若是李克用的鴉軍,李嗣源也必定親臨,又怎會燒燬他義父的棺槨呢?”
巴圖莫日根冷森森的道:“老夫正是此意,梁軍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