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燕沒好氣道:“不是你老關節痛嗎?所以我才買這個東西,我的關節又不痛。”
毫無準備的,智雄只覺得鼻子一酸。隨後,他們便開始吃外賣的盒飯。
這個夜晚無疑是甜蜜的,生活本身就是這樣,會絕處逢生,也會樂極生悲,而出軌的情感就更是如此。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矛盾、和解、瘋狂做愛成為他們交往的一種模式。
也許他們寧可相信,性愛是他們唯一的,不能分離的理由。
(六十四)
遵義這一次是真的病了,她躺在家裡昏睡。
夏夕立刻趕來探望女兒。
“智雄呢?”夏夕問道。
“他加班。”
“你病成這樣,他還加什麼班?”夏夕鐵青著臉,撈起電話。
“媽,你把電話放下。”
見夏夕不理,遵義伸手把設在床頭的電話線齊根拔掉。
夏夕嚴肅地看著女兒:“你們到底怎麼了?”
遵義便把實情和盤托出。
夏夕想不到智雄會單獨帶著柯俊去做親子鑑定,更想不到他不僅在外面搭上女人,甚至就從此離家出走,十有八九是搬到那個女人家去住了。
夏夕什麼也沒說,她去廚房煮粥。獨自呆在廚房時,她的眼圈紅了,她知道遵義是個好強的孩子,如果不是悲痛欲絕,她是從來不向母親訴苦的。
天,漸漸黑了下來。
由於夏夕的心裡還掛著放學回到她那去的柯俊,她安慰遵義道:“你好好養病,柯俊在我那兒你只管放心。”想了想,又道,“和智雄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遵義嘆道:“離吧。”
“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難道我還拖著他不成?”
“他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說。”
“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這種事不能太草率。”
“媽,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
望著絕望中的女兒,夏夕的心都碎了,但是她努力剋制住自己,儘可能保持情緒上的穩定,她知道在這種時候憐惜是毫無用處的,失控的大喊大叫只會讓遵義更
加心煩和痛苦。
夏夕走後,遵義用被子蒙上頭,痛哭了一場。
而這個夜晚,夏夕並沒有睡,在給柯俊檢查完作業之後,又在睡前給她講了故事直到她熟睡。
子夜,夏夕在燈下給浩雄寫了一封長長的信。
這種方式是有一些古老,本來,她是可以掛電話的,但是她覺得許多事在電話裡說不清。而且電話是沒有回味空間的,她必須要讓浩雄負疚,是這場家庭災難的
元兇。他必須要站出來把事情說清楚,而且也只有他說得清楚,否則這麼不明不白的,讓遵義心中的委屈怎麼化解?又叫遵義將來怎麼做人?
昏睡中的遵義是在凌晨醒來的,這個晚上,她做的竟然全都是美夢,是她與智雄在一起時的一個又一個甜蜜的日子。她還記得她生柯俊的時候,是半夜三點多鐘
推出產房的,碰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守候在外面的智雄,智雄見到臉色無比蒼白的她,甚是心痛、感激。他說他是爬牆進來的,因為在家實在睡不安生,總擔心會出什麼
事,所以才跑到醫院來,果然她半夜就生了。
當時她沒什麼奶水,柯俊基本上是吃奶粉長大的,有一次智雄去深圳出差,別人都在沙頭角買一些花裡胡哨的稀罕東西,智雄用身上所有的錢買了進口奶粉,要
知道那時候的人是很迷信進口奶粉的。
最讓遵義難忘的是她曾經被牽扯到一場官司之中,這是一個命案,死者的家屬號稱死者由於輸血出了問題致死,而當天為他提供血源的血站值班人員恰恰是遵義,
這真是一件百口莫辯的事。是智雄不顧一切的查詢有關線索,跑了整整三個多月,掉了8斤肉,終於找到了死者生前已是艾滋病感染者的關鍵證人。
往事,洪水一般地拍打著遵義已脆弱至極的心壩。
她不願意再想下去了,以前的追憶是事實,而現今發生的一切又何嘗不是事實?她問自己,她真的要離婚嗎?徹底地失去這個男人她真的不後悔嗎?!
(六十五)
上班時間,智雄在汽車隊組織全體人員學習安全條例。
這時他的辦公室有人給他打來電話,說是有人找。智雄來到會客室,十分意外地發現是浩雄坐在沙發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