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也不自由自主地揚了起來,望向她的目光中,總是帶著一絲溫柔。
正帶勁地蹂躪著麵粉團,就聽見費雷德在旁邊叫她,“微微,幫我嘗一下奶油的味道。”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奶油,送到她嘴邊,她轉過臉,就勢舔了下。
“怎麼樣?”
“太少啦,都覺不出味道。”
於是,他又用挖了一大團。她張嘴一口含住他的手指,奶油化盡,溼潤的舌尖碰到了他的食指。兩人皆是一顫,那一秒,彷彿有一股電流竄過了彼此的身體。他沒有縮手,而是在她口中輕輕地挑逗,也同時撩撥著她的心房。
她咬住他的手指,卻不敢真的用力,這樣曖昧的動作反成為了一種誘惑。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瓣,慢慢地在她嘴裡划動,每一次觸控都帶起一股戰慄,讓人莫名興奮。
抬高她的下巴,他慢慢地湊近了彼此的距離,眼見那唇就要印上她的,她突然手一抖,掀翻了桌上的麵粉盆。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已經抓起了一大把麵粉,惡作劇似的灑向他的臉。他手一鬆,她立即向後退去,逃之夭夭。
弗雷德沒料到她還有這麼一招,臉上滿是麵粉,看上去就像是白無常似的,狼狽不堪。
他用手背擦著臉,悶哼了聲。
見他皺著眉,一臉痛苦,她不禁問,“怎麼啦?”
“麵粉進眼睛了,過來幫我吹吹。”
聽他這麼說,林微微不疑有詐,急忙走了過來。正打算拉低他的臉,就被他牢牢地一把抱住,然後一大坨涼冰冰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臉,她尖叫著逃開。
“好啊,弗雷德,竟敢暗算我!”
她顧不得擦臉,也急忙雙手抓了一堆奶油,用力地甩向他。他一低頭,奶油噗的一聲貼上了視窗,他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容未老,就被下一波攻擊擊中。
身為警督,他弗雷德可不是吃素的,怎麼能讓這小女人一再得逞呢?扔了麵粉和奶油,他飛身向她撲去。
林微微稍不留心,就被他撲倒了,將她鎖在自己的身下,他撐起她的一方天地。看見這個平時風度翩翩的男人,此時正頂著一身的麵粉和奶油,模樣滑稽,她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伸手刮下粘在他臉上的奶油,放嘴裡吃了,“戰爭期間,材料有限不能浪費嘛。”
本來曖昧的氣氛登時被她這麼句調皮話給破壞了,他眼角彎彎,唇角一揚,那笑容尤其明媚。湛藍色的眼珠,就像是一塊寶石,將陽光的燦爛全都反射了出來。她看得一怔,也跟著呵呵地笑了起來。
一場大鬧天宮,廚房亂得不成樣子,剛做好的奶油也廢了。於是,兩人梳洗乾淨後,只得再重新開始。
“這裡還是我來吧,你在會讓我分心。”他將她推了出去。
林微微向他扮了鬼臉,不情不願地回到廳裡,擺弄了一會兒聖誕樹,又實在舉得無聊。弗雷德在廚房裡忙著做飯,那她就來收拾房間好了。
各自有事做,時間過得飛快,太陽走完了一天的路程,漸漸地下山。廚房裡飄來了食物的香味,他將烤鵝端出來的時候,她正在餐桌前準備餐具。
弗雷德拿出櫃子裡的乾紅,問道,“微微,喝酒嗎?”
“醫生說可以嗎?”
“喝一點沒關係。”
“好。”
他找來打火機,逐一點亮了房間裡的蠟燭,關掉電燈後,只見一圈燭光在那裡搖曳,煞是好看。那微弱的火苗形成一片光海,美麗而動人。
雖然她知道,這只是西方人的節日習俗,可她的心還是被感動了。比起戰線的殘忍,弗雷德帶給她的是天堂,是希望,是溫暖,是浪漫。
為彼此斟上酒,兩隻玻璃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為帝國,為我們。”他道。
“為生存,為幸運!”她道。
兩人仰頭一口乾盡。
“弗雷德,和你在一起真快樂。”她由衷地嘆息。
“因為有得吃?”他笑話她。
“是啊,還有就是,我的喜好你都知道。”
他不置可否,伸手又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抿了口,燭光柔和他的輪廓,讓他看起來既親切又溫柔。
“你和魯道夫在一起不快樂嗎?”
她點頭,但隨即又搖頭,“小的時候很快樂,沒有政治的牽扯、沒有戰爭的阻擾。不過現在……”
聽她聲音低了下去,他不禁追問,“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