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上露出擔憂,那金髮女子便安慰,道,“沒事的,不用緊張。”
他回以一笑,問,“你也是第一個孩子?”
“不是,是老二,老大今年三歲。”
“你一個人照顧他們?”弗雷德問。
她搖了搖頭,道,“我母親幫我照顧第老大。我是軍隊的文職人員,所以就一起跟到了這裡,想離他近一點。結果,調過來沒幾天,我丈夫所在的駐軍就被調遣上了前線。”
“那這裡就只剩下你一個人 ?'…99down'”
她嗯了聲,“不過,我申請回柏林,也許新年前就可以離開。”
弗雷德眼中閃過敬佩,道,“你真不容易。”
“被逼的,丈夫不在身邊,一切都靠自己。”
“你這樣操勞,不會影響胎兒生長嗎?”
“確實會,所以老大身體不太好。”
隨便聊了幾句,弗雷德起身告辭,“抱歉,我出去抽根菸。”
站在露天的陽臺上,他為自己點燃菸絲,吐出一口氣。女郎的話在腦中迴盪,他沉默地望向前方的藍天白雲,蔚藍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遲疑。
現在他還能大局在握,那麼將來呢?將來的局勢會是怎樣?帝國的命運又會如何?目前哈爾科夫的戰事還算平穩,但根據各地戰報,以及各類情報的反饋,讓他隱隱有種預感,以前德軍一路橫下的那種強勢,可能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然而,元首卻還是很看好這場戰爭,完全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不管是國家的前景,還是個人的,都令人堪憂。
抽了幾口,就聽見門外有人在叫他,捻息菸頭,他推開落地窗走了回去。
“檢查下來怎麼樣?”和醫生握了下手,他開門見山地問。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內分泌有些失調,配點藥好好調理一下,不日就能恢復。”
“那其他呢?”
“各方面都很健康,不用擔心。”
聽醫生這麼說,弗雷德就放心了,接過醫囑去拿藥。
“這下你安心了吧!跟你說我身體健康得很。”
他笑道,“我還是比較喜歡聽醫生說。”
她哼了聲,“你可真細心。”——
明斯克沒有經歷烽火,聖誕的氣氛比較濃重。弗雷德從市場上拖回來一棵聖誕樹,又買來一些剪紙珠花,作為裝飾。他花了一番心思來佈置,哪怕只是兩個人的小空間,卻也充斥著一種家的感覺。
為了承諾過的這頓全肉大餐,弗雷德一早就在廚房裡忙碌,桌子上地上堆滿了食物輔料。
林微微敲了敲門,探進頭,問,“要不要幫忙?”
他搖頭,道,“不用。”
白吃他的,白住他的,雖然他心甘情願,但她還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走到他身邊,自動自發地幫他洗菜切菜。
弗雷德轉頭看了她一眼,也沒阻止。兩個背影並肩站在廚房裡,一高一矮,陽光一照,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這畫面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有鴨子,還有鵝,唔,還有牛肉。不是打仗嗎,你哪裡弄來那麼多新鮮肉?”
“向當地農民買來的。今晚燒鵝,明天烤鴨,後天牛排。”
她眯著眼睛樂呵呵地傻笑,“過年就是好。”
“想吃蛋糕嗎?”
“想,”微微點了點頭,道,“最愛吃那種夾心奶油蛋糕。一層蛋糕、一層奶油、一層果醬……哎呀,都流口水了。”
“一會滿足你這個願望。”
“你要去蛋糕店買嗎?可現在這個點,估計店家都關門了。”
“不買。但如果你想吃,我可以做。”
“這你也會?”她眼中滿是驚訝。
“會一點。不過很久沒做了,可能技術會退化。”
“弗雷德,你告訴我,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當然有。”他介面。
“是什麼?”
“中文。”
聞言,她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這個我會。”
他也跟著笑,話中有話,“我不會沒關係,只要我的孩子會就行了。”
她卻沒聽出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奶油蛋糕。曾是簡妮的時候,她跟著瑪格麗特嬸嬸給魯少爺做過生日蛋糕。奶油太複雜做不來,但蛋糕底座還是會一點,雞蛋和麵粉活在一起,加一點水,再用力的揉一揉、捏一捏,弄出個圓形就行了。哈哈。
見她心情那麼愉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