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謹眉頭一皺,臉色微變,目光狠瞪,卻終歸未再言道出話來。
滿殿之臣,惺惺作態。
鳳瑤淡漠無波的觀望著,半晌後,終歸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片刻之際,她終歸是稍稍斂了心神一番,淡漠無溫的目光,朝在場之人一掃,清冷幽遠的道:“本宮一直都願,君臣一心,共度危難。無論諸位大人是忠臣也好,是佞也罷,是能力非凡的人也好,是庸然混飯之臣也罷,本宮,皆仁厚寬待,不曾真正對大旭朝堂清理門戶。但如今,諸位大人之舉,無疑讓本宮鬧心,如此也罷,既是諸位無心與本宮共度危難,無心為我大旭出謀劃策,而今諸位大人再留在這裡,似也沒這必要。”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色變。
鳳瑤嗓音微挑,淡漠而道:“今日,不曾攜帶子嗣入宮之臣,此際,便可出宮去了。”
清冷的嗓音,淡漠異常。
只是這話一出,卻無人敢挪動半許。
一時,殿內氣氛沉寂壓抑,無聲無息之中,透著幾許掩飾不住的冷冽與涼薄。
群臣們也紛紛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反應。
鳳瑤冷眸朝他們掃著,眼見群臣渾然不動,她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面色,也幾不可察的再度沉了半許。
待得片刻後,她瞳孔一縮,正要耐著性子的再道一遍,不料話還未出口,那懶散而站的顏墨白已是悠然出聲,“諸位可是沒長耳朵,長公主的話可是不曾聽見?”
懶散柔膩的嗓音,溫潤之中,卻透著幾許不曾掩飾的威儀與質問。
這話一出,在場群臣頓時緊張點頭,隨即朝鳳瑤恭敬而拜,惶恐焦急的轉身朝殿門而去。
群臣紛紛動作,陣狀極大,僅是片刻,殿中之人,竟驟然少了一半。而那些剩下的朝臣,也大多面色發緊,而那些坐於朝臣身邊的年輕男子,面色也越發的陳雜,那微微發緊的瞳孔裡,略微盪漾著幾許鄙夷與牴觸,儼然一副對鳳瑤極為牴觸而又畏懼之樣。
鳳瑤淡漠朝他們觀望,將在場之人的神情全數收於眼底。
則是片刻,她回神過來,讓群臣就坐,隨即開始吩咐宮奴傳膳。
宮奴們不敢攜帶,急忙奔走傳膳,僅是片刻,在場之人的矮桌上,紛紛擺滿了菜餚與酒水,一時,香味盈溢,絲竹也跟著一起,本是壓抑清寧的氣氛,也驟然緩和了不少。
“本宮今夜邀諸位來,的確是為大選之事。大盛欺人太甚,我姑蘇鳳瑤,自是不能中了大盛之計,將大旭拱手相讓。是以,今日在此舉辦宴席,的確要挑一名駙馬。”鳳瑤眸色幽遠,淡漠無波的直白道出了目的。
這話一出,群臣並未言話,那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許儒亦,稍稍皺了眉,獨獨那顏墨白懶散清幽的把玩兒著手中的酒盞,溫潤而問:“長公主要主動下嫁,自是我大旭臣子之福。”
鳳瑤眼角微挑,下意識的轉眸朝顏墨白望去,卻方巧迎上他那雙懶散溫潤的瞳孔。
則是剎那,顏墨白朝她勾唇笑笑,隨即便自然而然的垂了眸。
卻也正這時,一旁的國舅冷哼一聲,挑聲而道:“大盛不過是僅要求長公主和親罷了,何來就成了要我大旭江山拱手相讓了?長公主不願為了大旭去大盛和親,而今便如此言道,可是有些過了?”
鳳瑤神色微動,目光朝國舅望來。
這時,一旁的劉太傅咳嗽兩聲,嘶啞無奈的道:“國舅此言差矣。長公主如今乃我大旭監國公主,事關我大旭國運江山。那大盛讓長公主和親,定會造成我大旭群龍無首,動搖我大旭國之根本。”
“劉太傅這話也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長公主去和親,我大旭也不過是僅少了長公主一人罷了,但大旭仍有上百朝臣撐著,攝政王也撐著,大旭何以會群龍無首?”
國舅當即反駁,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反倒是長公主,一旦不去和親,肆意在大旭大選,覓得夫婿下嫁,此舉,也定容易激怒大盛,如此一來,我大旭上下,豈不是更為岌岌可危?”
劉太傅面色微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
後話未出,一旁懶散而坐的顏墨白平緩出聲,“大盛咄咄逼人,我大旭,自得見招拆招。再者,便是大盛惱怒,自也得好生掂量他大盛之國力。如今的大盛,可非先前那般群龍之首,而是四面楚歌。大盛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何以,還敢動我大旭?”
懶散隨和的嗓音,平緩十足,卻也莫名的威儀十足。
眼見顏墨白已親自開口,國舅眉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