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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割舌,不立即至死?要殺戮無辜,大有輪不上他之理,這是為什麼?……會不會是無意中發現了敵人什麼隱密,他的存在對潛伏下來的特務構成某種威脅?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回到屋裡,剛剛坐下,就見嶽萍匆匆走來。

劉棟示意她坐下,見表情有異,問:“有新情況?”

“嗯哪。”嶽萍興奮地回答著。這位原太行文工團的戰士,和劉棟相處不久,旺盛的活力,使他對這位年輕姑娘十分滿意。雖然,還流露出和她年齡相仿的孩子氣,但在很大程度上的老成持重,是這樣年紀的人所難得的,“去倉庫的偶然機會,在廢紙堆裡發現了一些零星的檔案材料。”

劉棟感到事出突然,為之一震。

儘管,醫院按他們的意願順利開張,一批骨幹亦已湧現,廣大職工分明有種壓抑感,情緒不振,惴惴不安。來自對形勢的擔憂,還是院內的潛在威脅?也許二者兼有。不搞清人員本來面目,很難知仁善任,甚至易被敵人戲弄,鑽空子。而要搞清,又談何容易?正象淑菲、華蘭透露的,三人受命進駐醫院時,曾擔任我匯江地下組織負責人的一位市府領導告訴他們,匯江醫院為爭*、反內戰鬥爭,一度開展得如火如荼,轟轟烈烈,引起全市觸目,對匯江影響頗大。但不幸,黨組織在一夜之間突遭驚變,連外圍進步群眾都無一倖免。是叛徒告密?卻未觸及到市裡我地下組織,當時考慮,有可能是特務混入內部,解放前夜,由於蔣成趨是紅極一時的人物,醫院也就成了敵特在該市的大本營,不少同志在這兒慘遭酷刑並被殺戮。醫院,連同沁芳湖畔,成了陰風慘慘的世界,鬼哭狼嚎的地獄。一到晚上,迷霧鎖湖,行人卻步。當時因形勢急轉直下,敵人預感到滅頂之災,瘋狂*,鬥爭激烈而又錯綜複雜,未顧及調查,至今仍是個懸案。

“鬼”到底是誰?這是劉棟他們既得提高警惕又必須弄清的問題。然而,所有檔案材料,又被敵匪潰逃時焚燒一空,真可謂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為此,搞清一些人本來面目,已是刻不容緩,忙問:“誰的?”

“陳壽延副院長、畢哲峰、李承斌、李克……”嶽萍一氣兒說出十幾個人的名字。

偏偏又是一些處於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劉棟問:“材料上咋講?”

嶽萍剛開口,田光推門而入。多年偵察工作養成的習慣,行動敏捷,說話幽默,尤其那雙獵人似的小眼,機警、敏銳,常把一些嚴肅的問題,用幽默的話一語道破。他剛從市裡軍管會開會回來,本想向劉棟彙報市裡會議精神,一聽,“好啊,送上門的貨,洗耳恭聽。”一屁股坐到靠牆椅上,點燃一支菸,兩眼一眯,有滋有味地抽起來。

劉棟說:“如市裡會議緊急,你先談下?”

他眼也沒睜,有點狡黠地:“重要,但塌不了天。”

嶽萍友愛地白了他眼,“你喲,有時風風火火,有時又雷打不動。”象背書似的談起來:“陳壽延是位*人士,因與反動院長蔣成趨不合,一度受到打擊、傾軋。為營救進步人士,曾聯名於《匯江晚報》發表宣告,受到特務追蹤和恫嚇;畢哲峰因言論過激,參與反內戰*入獄……”

聽著嶽萍的敘述,劉棟佈滿皺紋、略顯乾瘦的臉,在急劇變化著。而他一雙眼,似乎在從嶽萍的話語中捕捉著什麼,專注、傾心,彷彿一個有經驗而又負責的導演,在聚精會神地監督和觀察演員在進行的戲劇表演。嶽萍早講完了,象還沒從沉思中醒來,旁若無人地怔在那兒。

嶽萍再看看田光,仍有些狡黠地靠在椅背上,眼半睜半合,臉似笑非笑,貪婪地抽著煙,似置身局外,又象陷入沉思。

兩人的表情,使她有幾分尷尬,無所事事地玩弄著半支鉛筆,一雙明快的眸子,瞧瞧劉棟,又看看田光,她猜不透他倆的心。

劉棟沒頭沒腦地問:“這些材料為啥會出現在倉庫裡?和亂紙堆放在一起?”

這些問題,嶽萍是經過一番考慮的。當出乎意料地發現後,欣喜之餘,也給自己出了一連串問號。劉棟既提出來,就談出了自己的判斷:“我也曾想,是不是敵人擺下的迷魂陣?”瞟了兩人一眼,見都聚精會神地聽著,“也許,是我當時地下組織儲存到這裡,為我們勝利後提供線索?或是敵人遺漏了,我們接管後,打掃屋子時,被人作為廢紙放到那兒?再一個可能,敵人潰逃時,慌亂之際,未能來得及銷燬這些一般性材料?也不能排除,敵人有意放出的煙幕……”嶽萍滔滔不絕地談了幾種可能,看看兩人,仍沉思不語。

其實,劉棟的心隨著嶽萍的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