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的麼,難道,真是我誤會了……”
一旁的孫玉珍蓮步輕移,幾步湊了過來,附到她耳邊,冷笑一聲道,“小蠻,你別忘了,你來是做什麼來的!你若是這麼認輸了,往後你爹的招牌,可就砸在你手裡,這可是大不孝。”
看到耿小蠻的臉色重新堅定冷硬起來,孫玉珍嘴角勾起一絲邪笑,後退幾步,隱進人群中,她太瞭解耿小蠻了,知道小蠻和她爹耿郎中相依為命長大,最是孝順,孝順就是她拿捏住耿小蠻的軟肋,若是耿小蠻不對蘇清婉發難,可就枉費了她昨日去添油加醋,挑撥離間的一番心思。
狠狠一咬唇,唇齒間染上淡淡腥味,耿小蠻跺腳道,“蘇清婉你不用狡辯了,我不想聽,你不是自稱‘蘇溪村小神醫’麼,那我們就來比一場!”
看到孫玉珍的身影,蘇清婉心中暗恨,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討厭的緊。
“你要比什麼?”蘇清婉冷靜的捋了捋秀髮,沉穩的問道。
“自然是比醫術,誰若是輸了,誰就發下重誓,從此後永不行醫!”耿小蠻傲然一抬頭,胸有成竹的模樣。
人群中一陣譁然,這個賭注還真是夠大的,蘇清婉會答應嗎?這耿小蠻敢這麼提議,自然是有必勝的把握,這一戰,蘇清婉可是險了!
鐵蛋鐵羊兄弟想要上前規勸,卻被耿小蠻一個刁橫的眼神,嚇得往後縮了縮,苦了臉,不敢上前規勸,不過他們對這個美麗俏師姐的醫術,還是很有自信的,他們見過幾次耿小蠻為村民治病,藥到病除,的確十分高明,就連耿郎中,也常常自誇自己的女兒,是個行醫的天才。
人群中,擠出兩個人來,高瘦冷酷的身影是牧紹閒,還有急急從後面鑽出來的徐月荷,兩人連忙走到蘇清婉的身邊,極力勸解。
“丫頭,不能答應。”牧紹閒皺眉道,修長的手指緊捏,顯然內心十分焦慮。
“哎呀清婉,這是個圈套!那個小蠻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太損了,清婉你甭理會她,萬一輸了不是鬧著玩的,何必跟這種人計較呢對吧?”徐月荷瞪著大眼,扯著蘇清婉的衣袖,急的絮絮叨叨,額頭上都掛下汗來。
“怎麼,怕啦?”耿小蠻一抬腳,蹬上面前的木凳,得意的揚眉,嘴角一絲鄙夷。
“我答應。”清清淡淡的一聲,蘇清婉應的雲淡風輕,彷彿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眾人卻是一陣鬨鬧翻騰,議論聲沸沸揚揚,熱鬧的像燒開了一鍋水,有的幸災樂禍禍,有的頗為擔心,同情的,惋惜的,遺憾的,感概的,各色目光投射到蘇清婉的身上。
“哎呀,蘇家妹子到底是太年輕了,經不住小蠻這刁鑽丫頭的激將法。”
“上當了呀,這耿小蠻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我都不忍心看了,這蘇家妹子要輸了,往後要看個病,可又難了,哎,真是怎麼能答應呢,腦子怎麼想的!”
“去!誰說蘇家妹子會輸我跟誰急!”大嗓門吼的響亮,中氣十足,眾人看去,正是人高馬大的馬蘭花。
被馬蘭花中氣十足的一吼,人群倒是安靜了一些,此時,人群后一道浮誇的男聲響起,格外突兀,“嘿嘿,我說蘇清婉,你何必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你怎麼可能是我們小蠻的對手,認輸吧!”
蘇清婉扭頭看去,只見人群中擠出一個瘦竹竿似得男人,身材不高,套著一襲有些不合體的土藍布衫子,腰間綁紮著一條寬腰帶,一張四方臉卻是白淨斯文,略去那小眼睛裡有些虛偽浮動的光,這五官勉強還算有幾分俊氣,看到這個人,心裡“咯噔”一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腦海裡突兀的冒出一個名字--劉文寒。
劉文寒此人是個花心蘿蔔,陰險虛偽,在蘇溪村裡的名聲特別臭,仗著這副皮囊還算可以,經常朝三暮四的和村裡的小閨女們勾搭,五個月前,原來的那個蘇清婉,被花言巧語的劉文寒被騙,誤以為找到良人,這劉文寒也有一套,假裝對蘇清婉本尊和天天噓寒問暖,卻趁機搜刮走了蘇清婉孃親和哥哥蘇靖山給她度日的銀兩,而後便將蘇清婉本尊甩了,快活瀟灑去了。
“奶奶的,劉文寒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你滾,離我們清婉遠些!”徐月荷一見劉文寒,登時怒了,脫下一隻鞋,“啪”的就擲了過去,不偏不倚,正打在那劉文寒的臉上,結結實實的印上一個黑鞋底子。
“這種垃圾,不必和他計較。”蘇清婉拉住徐月荷,容顏淡淡的一聲,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可惡,臭雜碎!”徐月荷又朝著劉文寒的方向,“呸”狠狠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