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真真是沒骨頭的軟貨,給我滾一邊涼快去!”大眼驕橫的一瞪,橫掃了鐵蛋鐵羊一眼,耿小蠻鋝了鋝袖子,柳眉倒豎,“看我怎麼對付這刁婦!”
“今日不搞的她身敗名裂,我就不叫耿小蠻。”
“好大的口氣!”隨著堂屋大門的開啟,一道清麗的身影翩翩而出,正是蘇清婉,她容顏淡淡,雖然一身簡素的布衣,在慵懶晨光裡,偏顯出一份不經意的淡然氣度。
這份淡泊從容的美,令刁橫的耿小蠻都是驚了一驚,一大串準備的罵詞,都瞬間噎在了喉間。
她自己就是蘇溪村有名的小美人,哪家的閨女小媳婦都比不上,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但是此刻見到蘇清婉,儘管她不願承認,但心中的確油然而升一種相形見絀的感覺,第一個照面,在氣勢上,她就感覺自己憑空矮了一截。
直到這時,她才開始相信關於蘇清婉的傳聞,比如勤快,美麗,醫術高超,氣質親和,原本她聽到這些詞,笑的差點喘不上氣,因為這些跟蘇清婉根本搭不上邊,可是現在,她笑不出來了。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去親戚家住了一陣子,怎麼懶婆娘蘇清婉的體型形象,甚至氣質,都有了天壤之別?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清婉也在打量著耿小蠻,記憶中,耿小蠻是耿郎中的閨女,耿小蠻的孃親去世的早,耿郎中格外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寶貝疙瘩一樣養大,這耿小蠻也很爭氣,不僅長得如花似玉,是蘇溪村名副其實的美人,還兼刻苦鑽研,在醫術上的成就,可比耿郎中要高明上許多,耿郎中十分得意這個女兒,正是準備以後讓女兒繼承自己的事業。
細細看去,這耿小蠻身量不高,比自己還低了半個頭,但是一張小臉卻生的膚白貌美,容貌鮮麗明媚,烏黑的兩道長眉下,兩隻大大的眼睛,透著靈氣和狡黠,大大的嘴巴如塗脂般紅潤,露出一口齊整的珍珠似的貝齒,高高翹起的嘴角,彰顯出高傲飛揚的個性,高高紮起的馬尾辮上繞著數道彩色麻繩子,烏黑的長髮又分成無數細小的麻花辮,垂在肩頭,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活潑的跳躍。
這樣明媚豔麗的女子,又有才幹膽識,怪道拜在她爹門下的鐵蛋鐵羊兄弟,時時刻刻挪不開眼,對她百依百順,也怪道村裡那麼多俊傑青年,痴痴愛慕於她。
若非今日處於敵對地位,蘇清婉甚至對這個愛憎分明的女子,有幾分欣賞。
“原來是小蠻,有何見教?”蘇清婉收斂心神,淡淡一笑,口氣不緊不慢,“你口口聲聲說我蘇清婉是刁婦,不知我蘇清婉哪裡得罪了你?”
似乎沒想到蘇清婉面對自己的惡言相向,會如此淡定,耿小蠻不由的微微一僵。
“哼,你臉皮倒厚,裝什麼無辜!你搶了我爹飯碗,還挖走我爹的徒弟!”耿小蠻纖指一指蘇清婉,嬌聲喝道,“你這個用心險惡的女人!”
“我蘇清婉施醫贈藥,分文不取,那些藥材也都是我自個去山上挖來的,只是想為村裡人做些好事,盡綿薄之力,為鄉親們排憂解難,並不以此為生,何談搶你爹飯碗?”
小院子裡圍著的人們,聞言頻頻點頭,一陣讚歎。
“是啊,這不怪蘇家丫頭,我老伴的腿痛就是她給瞧好的。”
“對對,蘇家丫頭給我們治病,分文不收,她這是做好事!小蠻丫頭錯怪了她。”
“她是俺們的恩人呢,我家狗子鬧肚子,上吐下瀉嚇死俺了,全憑蘇家丫頭幾服藥,給她錢愣是不收……好人哇。”
一陣陣如雷貫耳的讚歎聲,耿小蠻的一張俏臉不由得紅了白,白了紅,她真沒想到,就在她一個月前離開這個村子,蘇清婉還是人人厭惡的蘇溪村第一懶貨,可是現在,整個蘇溪村的村民,居然都為她歌功頌德!真是氣死她了。
蘇清婉從容的走到小院子中央,聲音柔和的像劈開夜幕的第一道晨光,娓娓道來,“至於鐵蛋鐵羊兄弟,我並沒有挖走他們,他們仍舊在你爹手下,只是空閒時到我田裡幫工,你可以問問他們,都是他們自己情願的。”
鐵蛋鐵羊兄弟,聞言面面相覷,不由的低了低頭。
“哼,你用錢收買他們!”耿小蠻恨恨的望了鐵蛋鐵羊兄弟一眼,滿眼憤怒。
“據我所知,他們答應到我那幫工,也是為了賺些銀兩,給你過生辰,你又何必如此著惱。”蘇清婉微微搖頭,輕嘆一聲。
耿小蠻臉容一震,面色變了變,掃了一眼套拉著腦袋不住點頭的鐵蛋鐵羊兄弟,似乎有些鬆動起來,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