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還能去哪裡?孤不能去尋皇祖母和父皇,也不能去尋穎妃和婉妃,二哥又病著,孤只能來這裡。聽說玉機姐姐前些日子遇刺受驚,現在都好了麼?”
我欠身道:“多謝殿下想著,玉機好多了。”
華陽好奇道:“他們說是舅舅派出的刺客?”
我一怔,這才想起華陽公主的舅舅就是後將軍陸愚卿。復又一驚,道:“此話殿下從何處聽來?”
華陽道:“孤問小簡的。究竟是不是舅舅?”
我搖了搖頭道:“施大人和鄭大人還在查,一切尚未可知。殿下萬不可胡亂聽信人言。”
華陽道:“如果是舅舅做的,孤去和父皇說,請父皇狠狠治罪。”
我愕然,“這是為何?”
華陽道:“僱兇行刺,於法不容,自然要秉公查辦。即便是因為舅舅懷疑姐姐氣死了母后,也不當動用私刑。都這樣,父皇還如何治理天下?”
我笑道:“殿下一時說要遵王法,一時說要出宮做俠客。殊不知俠以武亂禁,殿下不是自相矛盾麼?”
華陽頓時語塞,想了想道:“唔……誰不守王法,殘虐百姓,孤就讓他嚐嚐孤手中的三尺劍!”
我和綠萼頓時笑了起來。我又感激又慚愧,道:“殿下何故對微臣這樣好?”
華陽道:“母后說,玉機姐姐最聰明最能幹,要多多親近。還有,姐姐沒有嫁給父皇,所以孤喜歡。”
我一怔,愈加慚愧:“鄰哉鄰哉,言慎所近。其朋其朋,言慎所與。”'114'復又冷冷一笑,“微臣如何敢當?”
就這樣坐著讀書飲茶,偶爾談說兩句,不覺夜色深沉。我細細讀了兩篇文章,轉頭看華陽時,只見她沒精打采地捧著書發呆,忽然手一顫,書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身子一跳,似從驚慟哀涼的夢境中醒了過來,身影一晃,驚散了我回宮以來難得的安寧與平靜。我拾起詩冊,柔聲道:“殿下該回宮了。”
華陽傾身將書搶了回去,佯裝細看,道:“還早呢。況且也